姜问渠就是孟老太爷最得意、也是官做得最高的弟子,现在孟家又出了一个探花郎,如此真算得上是人才辈出。
姜澂鱼刚到西州的时候,舅舅一家还没搬来京师,因此一同相处过一段时间。
后来,舅舅调任国子监司业,他们一家人便搬来了京师,算起来也有三年未见了。
舅母沈氏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让她起身,又仔细端详了她一番,才笑着说道:
“虽说有几年不见,可舅母心里总是牵挂着你,前些日子听闻你回京遇上那等子凶险祸事,我和你舅舅都担心坏了,过来看你时你尚在昏迷当中,后来你醒了,又恰逢你表兄春闱忙得紧,抽不出功夫来,等都安定下来,你又进宫伴读去了,我心里正遗憾呢,可巧你表兄却恰好成了你的教书夫子,这倒真真是有缘了。今日他回来同我说你生病了没去上课,我一听,此番说什么都要来看看你了。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舅母挂怀,原也不是什么大病,歇两日就好了。”姜澂鱼柔声回道。
她说完又看向身后的孟端,笑言道:“如今表兄是我的夫子,我还以为表兄专程过来,是要追着来给我补习呢!”
孟端有些赧然地上前一步说道:“澂鱼妹妹自小聪慧,这些在孟家学塾早就教过,自是不必补习。”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先前在学堂不方便同你多说,今天听方姑娘说你生病了,我便想着同母亲一同来看看你,无事就好。”
沈氏同孟氏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里都看到了一丝笑谑。
“看这俩孩子,先前小时候常在一处玩的,如今倒还拘谨起来了。兰卿(孟端的字),你不是给你澂鱼妹妹带了东西吗?还不拿出来送给人家?”
闻言,孟端这才有些慌乱地去翻袖袋,只见他从里边掏出来一枚平安符,递给姜澂鱼道:
“这是我之前去相国寺里求的,说是灵验的很,希望它能保佑你身体健康,事事顺遂。”
姜澂鱼双手接过来,真诚谢道:“谢谢表兄,我会一直带着它的。”
几人坐着拉了一番家常,才听到秋绾又过来禀报道:
“夫人,宣平侯夫人和谢世子求见,奴婢将人先安排在前厅了,您看……”
听说又有客人到了,沈氏母子也不好再叨扰下去,连忙起身道别:
“你们忙吧,我们就先回去了。澂鱼,你好好养病,改日舅母再来看你。”
孟氏挽留道:“别急着走啊,咱们都多久没一起吃饭了,留下一起用晚膳吧,我都已经叫厨房做上了。”
而后又有些奇怪道:“我家同宣平侯一家往来不多,也不知他们为何而来……你们先坐着稍等,我去去就回。”
姜澂鱼却拉住孟氏道:“阿娘,宣平侯夫人可能是来取香的,估计要来我这边,要不先让舅母和表兄去倚澜苑歇息片刻吧?”
“也好,秋绾,你带嫂嫂他们去倚澜苑歇会儿,问问他们喜欢什么菜,让厨房多准备一些,万不可慢待了贵客。”孟氏笑着吩咐道。
沈氏见推辞不过,孟氏也是真心留他们吃饭,便应承下来,同儿子跟着秋绾一同去了倚澜苑,孟氏则去了前厅见宣平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