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尤知雾可算是听懂了,他慌忙地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又张了张嘴,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了。青年焦急的模样,让原褀怔住了,他低头看着青年的动作,也慌了:“怎么了?是脖子不舒服吗?”尤知雾点点头,他还没忘了梦里男人可怕的模样,因而他恐惧于直面男人,可此时此刻,他又只能求助于面前的男人。明白了尤知雾的意思,原褀也顾不得生气了,他站起身,给下面的人打了个电话。然后,他才坐回尤知雾身:“很难受吗?”他伸手抚摸尤知雾的脖颈。尤知雾下意识瑟缩一下,清凌凌的眸子中还有着无辜的惊慌。原褀手僵住了,良久,他才收回手,手指悄悄摩挲,似乎还在感受青年细腻肌肤的触感。医生很快就来了,经过一系列地检查地出,这只是段时间内的失声,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一两天。原褀这才放下心来。很快,他又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声?”“额……”医生吞吞吐吐,“大概是惊吓过度的缘故。”那一瞬间,原褀的脸色黑得不成样子。“惊吓过度?”他咬牙切齿,转头看向尤知雾,狭长的眸子中充斥着怒火,“看到我就这么害怕?我是什么妖魔鬼怪吗?”尤知雾抱着膝,坐在床上,假装自己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医生给开了点安神的药,很快就又溜走了,这也怪不得他,实在是原总的气势太可怕了,简直是要吃人了,再待下去,他都怕自己小命不保了。原褀坐得离尤知雾远了些,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朝尤知雾发火。可看着他离自己那么远,尤知雾又莫名觉得不太舒服,他犹豫了一下,从床上爬了下来。“你干什么?又想跑到哪里去?”原褀一见他动,以为他又想逃离自己。他太凶了……尤知雾僵在床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愣愣地看着凶巴巴的男人,很奇怪,他觉得难过。他想问男人,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看到他,自己就会忍不住想要亲近,可初时见面的可怕场景,又叫尤知雾忍不住害怕他。半晌,尤知雾垂眸,又偷偷掉了眼泪。他默默擦了擦眼泪,乖乖地爬回床上。怎么又哭了?原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看着面前暗自垂泪的漂亮青年,心中说不出的酸涩。他想走过去,抱抱青年。然而他清楚,青年并不需要他的拥抱。尤知雾想要的,只是从他身边逃开,和其他男人跑路。想到这里,原褀心底发冷,他干脆起身往外走,拉开门时,他微微偏头,说:“不要再想着跑出去,尤知雾,我只说一次,如果你再想着跑,我会打断你的腿。正好,没了腿,你这一辈子都只能乖乖待在床上,等待我的临幸。我不想这样对你,所以,你不要给我这个机会,好吗?”打……打断腿?尤知雾惊恐地看着他,男人朝他投来威胁的目光,尤知雾咬唇,终于,他点点头。反正,他暂时也逃不出去,他还得问,杜若的情况呢。还有,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也要把事情弄清楚。他早就知道,杜若一定有事情瞒着他,比如,他是怎么失忆的,又比如,他们曾经是什么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每次问起杜若,杜若都故意岔开话题,他有预感,也许可以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答案。尤知雾低头,抹去自己的眼泪,可才抹掉,又有新的泪水冒了出来。他只能环住自己,熟练地小声安慰自己:“娇娇不哭,娇娇不哭……”这话一出口,他就顿住了,娇娇……又是谁?尤知雾只觉得,一切都是这样扑朔迷离,真相被掩盖在重重迷雾之间。作者有话说:晚点修什么才是真相当哑巴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尤知雾觉得,不管他想说什么,都只能打手势。好在后来原褀给了他一个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信号的手机,只能用来打字,偶尔还能玩玩单机小游戏。从原褀那里得知,杜若没有生命危险以后,尤知雾就松了口气,他拿起手机敲敲打打:“他是我男朋友,如果有哪里得罪你了,我向你道歉。”看着屏幕上“男朋友”三个字,原褀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怒火又在顷刻间爆发开来。“他是你的男朋友?那我又算什么?”男人一身气势及其凛人,狭长的眸深不见底,其中翻涌的情绪让尤知雾不安。尤知雾又疑惑又害怕,他继续敲字:“可是我不记得你是谁,我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