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珠下车时一愣,见着宫翎一脸明媚笑意也只觉陌生,可是转而她也回以微笑,并跟着伸出了手。
马车下,两人乌发如墨一身华服,携手并肩相视一笑里,端得是伉俪情深恩爱非常。
羡煞了旁人。
姜珠不知宫翎到底是何用意,但多少也猜出了点,他既然想做个表面文章不落人口实,她也就乐着配合,至少这么一来,她也不用费心思去遮掩什么。
之后的午膳,一片和睦。
只是姜珠想着太太平平的度过今日不让谁看出端倪,可到底纸包不住火。
……
午后,三房内,宝瓶跪在地上,眼中含泪,“夫人,小姐不让咱们跟您说,可是奴婢实在忍不住,这三日小姐都是独守空房,姑爷根本就没来。”
宝瓶,原是夏氏的贴身丫鬟,打小被教导,是个再放心不过的人,夏氏见姜珠身边也没个可靠的人,就把她拨了给她。夏氏虽然看着女儿女婿和睦恩爱,可到底有些不放心,所以等着休憩的时候把人喊了过来,谁知一问竟问出了这样的事。
夏氏听着,脸色大变,“你说的可是真的!”
宝瓶点头,眼泪已经下来了。
夏氏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她攥着手帕,道:“把小姐给我喊来!”
……
姜珠正在小憩,听到母亲传唤,眼皮就是一跳,可问传话的丫鬟也问不出什么,只好穿好衣服跟了过去。
一进门,却见夏氏坐在椅子里,神色有些不对,抬头看她时更是一下红了眼眶。
“娘,您这是怎么了!”姜珠不知究竟,赶忙上前。
夏氏定定的看着她问道:“珠儿,你告诉娘,姑爷他这几天都没去你房中?”
姜珠一听,明白了,再一看边上宝瓶的脸色,更加没了疑虑,她心中烦闷,却也知道事情瞒不住,便也不再否认,只是点了下头,道了声“嗯”。
夏氏见着,顿时心痛不已,“你怎么都不跟娘说,你还装着跟个没事人似的,你想瞒到什么时候?”
“娘——”姜珠有些头疼,不想火上浇油,便只能这么劝慰道,“宫翎或许是有事耽搁了,您也别太紧张,时间还早呢。”
夏氏见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只是宽慰自己,更加心酸,有什么事能重要的连洞房花烛都耽搁了!
“还有啊娘,宫翎也不是没来过,成亲那天晚上他来过一次的,还跟我说了会话呢,当时还好好的,可就是后来皇上突然把他召进宫了这才离开的,也许是宫里发生什么事呢……”姜珠微笑说着,尽量让自己变得诚恳。
“宫里能发生什么事啊!”夏氏却道。
姜珠想了想,还是回道:“说是荣华郡主得知宫翎成亲在皇上跟前寻死觅活,皇上无奈之下才把宫翎召进了宫……”
“荣华郡主?”夏氏听着,却是皱起了眉,“不对呀,你成亲前两天,我离开长乐宫时碰巧遇到过她,当时她正在跟一人说话,说的也是你跟宫翎的婚事,可是当时她说的是‘就让你们成亲好了她也不稀罕了’,当时娘听着还有些欣慰,想着她能这么想,以后也就不会再为难你了,可是现在怎么又寻死觅活了?”
姜珠一听也疑惑起来,她娘应该是不会听错的,那宫里为什么会拿荣华郡主这个理由把宫翎召进宫?
难道是宝纹听错了?
“宝纹,你那天会不会听错了?”
“奴婢确定当时那公公就是这么说的,绝对没有听错。”宝纹却一脸笃定。
姜珠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恍然间,她却又想起一桩事来。那天宫翎折了回来后,虽然是笑着说话,眉宇间却有些凝重,当时她就疑惑,依宫翎的性子,听闻荣华郡主寻死觅活,不耐烦是小,直接抗旨也有可能,所以当时他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