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唇相触,一方冰冷如雪,一方炽热如火。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来。
禾宴浑身一僵,握着剑想要推开暮苏无极,却在推搡之间反而被撬开了牙关,任他长驱直入再无阻碍。
直到禾宴凝着仙力一掌将他拍开。
暮苏无极微微撤开,雪白脖颈上是血痕一片,血色衬的他的脸更加妖魅。
禾宴下意识看向他的手。
他垂着的手指伤口已经见骨,地面是一摊赤红的血泊。
“禾宴,你爱我。”
暮苏无极带着些病态地低笑起来,沉沉的嗓音在泛着冷香的空中传入禾宴的耳朵里。
肯定的,笃定的。
没有一丝怀疑。
……
长久的沉默后,禾宴的眼中光亮逐渐熄灭。
落仙脱手,砸到了不知是什么晶石做的地面上,出了清脆声响。
“暮苏无极,你接近我,到底想要什么?”
从一开始的就有心接近,引她主动救伤重的他,到魔族身份暴露之后,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又制造拙劣的巧合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禾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只是为了你。”
禾宴笑了。
她从不信暮苏无极是真的爱她。
一切都只是他的利用罢了。
他在骗她。
鬼话信一次就够了,信第二次,未免太过愚蠢了。
……
禾宴被软禁在魔宫之中。
魔域内的所有人都知道魔宫深处,有一位来自天界的仙子。
只要她婚书一日不接,魔兵便夺天界一隅。魔域的说书人说,捷报会从充满尸体的前线,送到这位仙子手中。
只是没人知道,魔兵到底侵占了天界的哪一方土地。
后来,暮苏无俞从地牢出逃,魔族开始内乱,所以前线魔兵后撤。
魔宫外乱成一锅粥,想要夺得魔尊之位的城主又不在少数,不分昼夜地带着魔兵一波又一波地攻城。
驻兵在魔宫外杀的天昏地暗,但禾宴的生活却格外平静。
直到有一天,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打开了禾宴的门。禾宴警惕地后退,直到看见了魔兵呈上的那枚玉戒。
禾宴辨认着面前魔兵的样貌,和收下玉戒的那个守城魔兵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腰间,挂着魔尊亲赐的入宫令牌。
“仙子,魔尊命令,让我即刻带你离开这里。”
“他当初带我入魔界,只是找一个传递信物的机会吗……”
禾宴嗤笑一声。
魔兵无暇顾及禾宴的言语,只是推开一道暗门,带着禾宴往魔宫的更深处走。
禾宴跟在魔兵身后,却暗凝法力,打晕了带路的魔兵,逃出了魔宫。
外面混乱至极,禾宴带上面纱,抓住了一个魔兵,逼迫他带路,到了魔域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