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怀府之中,刘嬷嬷满脸愁色。
昨日午间,怀府外便密密麻麻围了一遭持剑影卫,气势汹汹,来意不善,分不由说先打伤了两个看门的家仆,随后又嚣张地控制了怀府进出口。
怀老爷近日卧病,府上之事全然落到夫人头上。前些日夫人欲与其头领交涉,却始终无人理会,像是他们的目的,便是围困怀家。
怀夫人亦忧心忡忡,她虽早料想会有次日,但却未料到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如今岁聿孤身一人在盛京之中同皇权博弈,他们怀家亦与东宫同生死。幸而早早与旁系分家,不至于牵连整个怀氏家族。
只是,围住怀家的,却是御林军。
虽换上一身看不出是哪方军阵的甲胄,真当她混了十几年军营还看不出来?只肖瞥上一眼他们手持剑柄的姿势,便能看出是一群御林军罢了。
这御林军,乃圣上亲兵,皇城甲卫。非令非急绝不会踏出皇城半步。看来,盛京已然处于动荡之际。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二皇子已然逼宫了。
看样子,怕是东宫仍在抗衡,因而那二皇子,便想先将朝中众臣家眷控制起来,以便日后以此要挟。
她也正是担心此处。
此时不动她怀家,怕是正等着岁聿在朝中表意。
幸而,昨日凌晨,楚小公子特来怀府告知此事,好让她得以一丝喘息,遣散家仆,但怀家家仆个个忠心护主,最后只强制性送出些年轻的侍女出去。
还有……阿枳,她宁愿她永远寻不着那千宵营。切莫因着此事回来涉险。
想到此处,怀夫人掩去眼底复杂情绪,面色平静道:
“嬷嬷,通知大家,近些日都吃好喝好,养精蓄锐。”
这府上百余人,迟早要迎来一次劫难,她江州怀氏,或然会成为这储君之争的牺牲品。只是,若有一丝机会,她都得竭力保下府上这些无辜的家仆。
果然如怀夫人所想。
翌日清晨,怀府周遭的兵力又增加了一倍。现下,怕是整个江州都在这御林军的掌握之中,这怀家,连只鸟都插翅难飞。
怀夫人坐在晚芦榻边,静静地看着小姑娘睡觉。手上轻柔地拍着她的背,面上全然是为人母亲的慈爱和温情。
大约,便是今日了。
怀府宅外,像是换了一批人,此刻整整齐齐站在两侧的,着黑亮铠甲,手持利刃,眼神肃杀,正是御林军装束。
看来,二皇子已然黄袍加身了。
怀夫人冷眼瞧着,心中却是兀地一滞。她儿岁聿,此刻又身在何处?她不敢细想,她应当信他,无论做出何等抉择,他们怀家生死相随。
忽而从整齐肃杀的御林军之间,走出来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他只睥睨着被召集在怀府门口的一众人,眼光中带着不屑和轻蔑。随后,冷冰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