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一晃,像是晃进了少年的心里。
……
马车内,怀岁聿揽着郁枳的手仍未松开,身上的披风也被他解下,严严实实地搭在郁枳身上,倒闷得本就有些酒意上头的郁枳更加透不过气来。
“若是想继续装睡下去,我便连夜送你回江州。”
听见男人冰冰冷冷的声音,她浑身一僵。
刚才怀岁聿将自己揽过去时,她便已经有些清醒过来了,只是害怕挨骂,便又开始装睡过去了。
她咬咬牙,视死如归般,缓缓抬起热得快要冒烟的头,试探性地瞧了眼身侧人。
他仍微沉着一张脸,一双幽深的眸子此刻正锁着自己。
“阿兄……”
“你知晓自己还未及笄吗?净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母亲平日里就是如此教你的?孤身跟着陌生男子出门饮酒,今日还差点被旁人欺负了去,若是我不来,你倒是还要和别的男子一起站着挨打。”
怀岁聿神色冷峻,清润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责问。
他向来处事自若,鲜少为旁人之事动怒,也懒得多费口舌,此刻却难忍心中怒意,罕见地对郁枳沉下脸来,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知错了,我知错了,您别骂我了成吗?”
她被念叨得头痛欲裂了,连连告饶。
“那你且说说,错在哪儿了?”
“不该出门不带绿卿一起,不该偷偷喝酒,不该装睡,不该惹哥哥生气,不该拿你的话当耳旁风……”
她掰着指头,嘴里还念念有数,有模有样地罗列自己的宗宗罪行。
见她越说越离谱,怀岁聿眉心一簇,冷着脸打断她。“还错在哪儿了。”
“还错在……额……还有哪儿出错了啊?”
她懵懵懂懂地抬头,圆溜溜的眼睛被酒气熏的泛起水润来,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哼!如此随随便便和陌生男子饮酒,你真当世间男子都非酒色之徒?若是遇见心怀不轨之人,你该如何自处?”
他特意将绿卿调到郁枳身侧,便是怕她受到丁点伤害,想起今日那男子同她搂搂抱抱,自己就想亲手折断他那双不知分寸的手。
“今安人还挺好的……”
见男人盯着自己,脸色更加森然起来,她连忙闭嘴。
“错了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和陌生人待一块儿了,我誓!”
她使劲抬起自己软绵绵的手,举过头顶誓,以证诚心。
怀岁聿心中虽仍有郁气,但脸色还是缓和了几分,他伸手将小姑娘的手重新塞回披风里。
“哎呀,您就先别唠叨了,我头好痛,我要睡觉。”
她嘟囔着嘴,理直气壮地用披风盖脸,又自顾自地往男人怀中挤挤,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像是全然忘记刚刚卑微道歉的是谁了。
这次轮到怀岁聿有些哭笑不得,轻叹一口气,又颇为不解气的说了句“活该”。
但还是心口不一地轻轻揉着怀中女孩的太阳穴,为她疏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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