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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喻表情一僵,十分不自然地说:“你说什么?”
“你其实一直在否认自己,觉得自己做不到,但事实是你这次的主意的确不错,本来令狐觅儿进宫便比常人多了一层含义,如今胡族内部大乱,没有什么比让令狐觅儿来继承族长之位更好的选择了,至于你担心的那些礼法宗制?”说到这儿,喻楚十分轻微地翘了翘嘴角,自嘲之意一时尽显,还有比我们这更离谱的事情吗?
现如今南屿朝的一国之君是个女人,而皇上的后宫里掺和进了一个男人……
这样的说辞之前李喻也跟常寿说过,但是那远远没有从喻楚嘴里说出来的更有说服力。
的确整个南屿朝都找不出第二対比他们还要荒诞的情况,至于后面说的话……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李喻不得不说,喻楚说的的确很对。她从小到大在学校都属于是那种中不溜秋地学生,不会优秀地让老师拿来做榜样激励大家,也不会差到让老师整天□□。以她为首的这帮中层阶级的学生,在班上永远充当着一个群众的身份。
因为老实,老师不会担心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遇到什么好事第一候选人也觉得不属于他们。
李喻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班上做事永远不会矛头,但是在团体活动中又会非常认真地完成任务。
正因为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站在人群之中顺着大方向做决定,所以在遇到现在这样一人独大,说什么是什么的时候,李喻表现出了极度地手足无措她无法做出决定,每一次抉择就像是在走独木桥。
所以说,遇到了喻楚,李喻简直是把他当做河水里那唯一一块浮木在对待。
在这里做了这么久的□□主义者,她的胆子算是一点点练上去,但是信心,的确没有太大变化。
“我哪有。”李喻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但语气却表现出了很好反驳的感觉。
“别管那么多了,这次你做的很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把她送出去了。”
“嗯……我等会儿就安排人通知她。”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病逝这个借口比较好糊弄人,只是这短短一年之内,宫里“病逝”了三个后妃,李喻就怕钦天监的那个说法会越来越壮大,别到时候满朝文武逼着她立皇后就好……
喻楚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谨慎一点。”
“这我很难办啊。”李喻很无奈地摊了摊手。“你看你心思这么缜密,江诗芙的事情不是还是被璇贵妃发现了马脚吗,你得有多昧着良心才能说出你不如我的话?”
喻楚思索着说:“璇儿代掌凤印,想在后宫做事不被发现,的确困难。”
“困难?”李喻纳闷地问:“那花氏姐妹怎么说?”璇贵妃和花氏姐妹起码共事七八年,怎么会搞不清楚花氏姐妹的底细呢?
喻楚看了李喻几眼,那目光让李喻理解成了关怀智障儿童的目光,于是她很不满地瞪了回去。接收到李喻的情绪,喻楚便将目光收了回去,缓缓地开口道:“并不是所有时候,知道真相便能改变一切。”
“那你呢?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如果不是李喻无意间开了话题,他们俩绝对不会讨论起花氏姐妹,这对曾经在后宫威风赫赫地花氏姐妹,早已被人们抛在脑后。就连李喻自己,也都都快忘记长乐殿还住着这么两号人了。
李喻想起了刘德音走之前说的话,再加上自己所知地一切,她很难不理解为喻楚是为了安稳花家才迟迟不对花氏姐妹下手的。
也许多年来花氏姐妹侍奉在他身侧的感情也是有那么一点的,但是总体来说,喻楚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影响到江山社稷吧。
这个问题其实就很像现代流行的那个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你救哪一个。如果放在这里,就应该把母亲这个角色换成江山社稷。
你最爱的人和你的江山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