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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温子安沉吟片刻,试探地问:“贺先生呢?”
时羡沉默了。
听到这几个字,喉头哽得难受。
像塞了一把沙子,吐不出,咽不下。
连眼神都变得灰扑扑的。
过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也尽了。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恭恭敬敬的“贺总。”
温子安回眸看了眼,微微抿唇,温声道:“既然贺先生来了,那我先走,免得让他误会。”
“麻烦你了,温医生。”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乎贺严怎么想了。
只是怕他发疯,连累温子安。
那是个好人。
从病房出去的时候,正巧与贺严撞个正着。
温子安故作一怔,随即阖上病房门,浅笑,“贺先生。”
经过他在手术室中拼尽全力替自己保住了一个孩子之后,贺严对温子安的敌意已经没有那么重了。
但也不想深交。
故而只是点点头。
擦肩而过时,耳边传来一道温沉的声音,“贺先生,有些东西,注定是留不住的,就像那个可怜的孩子,就像……时羡。”
闻言,贺严倏然回眸。
眉心紧皱。
温子安却是轻笑一声,弯唇道:“所以有时候过于执着,只会伤人伤己。”
只一句话,贺严对他仅存的那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回眸时,眉目生冷,含着点警告的意味,“趁虚而入,才是真的伤人伤己。”
温子安笑笑,没说话。
见他离开,贺严才推开病房门。
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却见时羡闭着眼眸。
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珠。
贺严放柔了语调,轻唤一声,“羡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