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和王浅聊了好一段时间,韩执就拿着信进了房间。苏轸也在此时,适时地打了个哈欠,韩执见了,便是直接回到床前,心疼地问道:
“八娘和王娘子聊这么久,应该也是累了吧?”
“是有些乏了,不过和王娘子这一番闲谈,倒把我心里那些烦闷都给驱散了,畅快得很。”苏轸微微点头,轻笑道。
此时,她也是看到韩执手中的信,问:“官人,信可是写好了?”
“写好了。”
王浅此时也是道:“既然苏娘子困了,那妾身也不好再多叨扰。大人的事情也该是谈完了,妾身这便是要回去了,告辞。”
“王娘子且留步,”说着,他把信递给王浅,说道:“王娘子,还烦请将这封信,移交给王大夫。”
王浅有些不解,接过信,问道:“韩官人,这信里是?”
“是一些要和王大夫所说的事情,届时问起,便说是我送去的。”
王浅见韩执言辞含糊,也不再多问,只是将信小心收好,道:“韩官人放心,妾身定会将此信交到大人手上。也希望这信里的事能顺利解决,也不枉费韩官人一番心思。”
韩执拱手作揖,满是感激:“多谢王娘子。”
王浅笑了笑,说道:“韩官人不必言谢,信在妾身这里这儿,且放一百个心,妾身这就回去呈给父亲,你我二人家近,路上不会有人知道的。”
“有劳了。”
随即,王浅就把信仔细地收入袖袋,又转头看向苏轸,柔声道:“苏娘子可得好生歇着,千万莫要再劳神,等过几日妾身得了空,再带些精巧的小食来看你。”
苏轸也笑了,点点头,轻声说道:“有劳王娘子挂怀,我这实在不好相送,要不官人”
王浅摆摆手,道:“不必送了,韩官人在此照顾苏娘子便可。”
韩执无奈,只能让月萍代劳,把王浅给送出去了。待她身影出了房门,韩执便是回身,帮苏轸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轻声哄道:
“八娘,这下所有的事儿都有着落了,能安心睡了。好好休息,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苏轸乖巧地应了一声,往被窝里缩了缩,眼皮愈沉重起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她的声音就没了,呼吸也变得均匀而绵长。
第二天,苏轸就乖乖地坐在了房间里面,除了记个账本,别的事情,几乎是管不到了。尤其是韩执特地嘱咐过了——
“家中只要是比‘芝麻’大的事情,都不能和八娘说。”
除此之外,在苏轸的手边,还放了一堆的诗书古卷,还有文房四宝供她消遣,摆明了让她好好休息。正当苏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只能翻书呆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苏轸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只见一名老者站在门口,看着有些眼熟,正是王浅的父亲、主管目前粮草制度的王尧臣王大夫。
“你便是韩郎君的娘子——苏娘子吧?当时在送别沈括时,曾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