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怒,手抓住他胸口,只抓出一道血痕。顷刻,又是冷静,轻声了些,“别说了~”继续为他揉着冰。
“陛下也该想想当初那暴君的行径,若再落到他手里,他可会手下留情?亦或者是,陛下难道真的想重蹈覆辙,再次被囚在未央宫?”
被囚于未央宫的种种让身体有了记忆,如今是恼羞成怒:
“放肆!”
她怒目视他,他做什么,挑衅?挑战她的底线?激怒她?
“陛下要杀微臣,微臣微臣也要说。曾经的余老不也是忠肝义胆,甚至肃清朝堂之后,主动请辞归乡,多年不参与政事。到如今呢?陛下当年是执剑人,如今难道要做那案上鱼肉不成?”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挣扎起身摔在地上,道:“臣言尽于此,是生是死,请陛下裁决吧!”
那榻上的轻纱已成了褶皱。
“于廷尉出言不逊,顶撞朕,着禁足于府邸,静思己过。”
“陛下陛下为何不成全了微臣?陛下留臣一日。臣便进言一日!”
他扯着他的红裙,青丝湿在脸上。
低身,姜锦夏捏着他烫的通红的脸,道:“日后,你没有机会见朕,更没有机会进言了。”
随后无情扔在地上,吩咐:“押下去!”
她红衣飘飘,再不做理会,离去。
【阿河,你曾经是最信朕、最体谅朕之人,今日也要这般逼朕吗?今日回去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夏之西南,一处农田。正午!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农田十里,万里无阴。一位老农头戴草帽,脖颈一条巾帕拧出汗水。
“咳咳~”
他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天热,口干舌燥,只停了锄头,于田边取了水壶。
“啊”
一滴水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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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喘气,呼哧呼哧,只坐在黄土上,想着歇息片刻,待妻儿送饭送水,听得一句:
“老爷走时,那妖后赐黄金万两,今生今世享用不尽,今日如何躬身耕田,受这酷暑之苦?”
抬头,只见一位白花花的老者而来,惊起:“袁夫子?”
袁夫子袁圆,曾是徐家的门客,学问颇高。
后姜锦夏登帝,徐邈辞官归隐,袁圆仍在朝为官,得女帝重用。
那干瘪的脸上双泪纵横,袁圆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