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桑若特意去见了元氏。
她将太后的话转达给对方,“梅大公子刚出了京去,因为陛下的人着,所以现在不大方便劫他出来,太后令你多等一些时日,到时候会给你一个交代。”
元氏松了口气,“只要太后不食言,怎么做都是行的。”
桑若心想,太后除了食言也没了第二个选择。
毕竟那梅衡已经被天子一箭射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太后也盼夫人在府里能帮我的地方,便多多襄助。”
元氏扫了她一眼,只隐隐记得她从前是宣国公府的丫鬟。
她心里不由纳罕,她们宣国公府是什么金窝银窝不成怎么一个丫鬟比一个丫鬟了不得了
不过在太后的面上,她到底还是对桑若客气得很。
“这是自然。”
桑若要同她借个人用,元氏想了想,让人将柳氏叫来,“她是我大儿的媳妇,随你差遣。”
桑若笑说,“这怎么好意思”
元氏冷笑,“她就是死了都没有关系,一具惹人烦的臭肉罢了。”
柳氏今日穿着身青缎绣裙,模样上去流露出几分苍白羸弱,但见桑若朝她来,她捋了捋耳畔的碎发,朝对方笑了笑。
她好像没有听见元氏对她的辱骂,只叫人觉得她还是从前那个梅大奶奶。
桑若搬进了一个新院子里住。
她带着太后交代下来的事情,本该与梅襄细细商议,但接连几日,梅襄都始终早出晚归,无暇见她。
这日桑若便又去见了宝婳。
她穿着水粉湘裙,襟口绣玉鸟纹,玉流苏坠在鬓角,妆容盛丽,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上去的神态,都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女子这个年纪就没有一个不美的。
大家的差距也仅仅是在阶层身份上,锦绣披上了身,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影子。
“宝婳,我那日向你所提之事,你考虑的如何”
宝婳朝她去,杏眸里流露出几分迟疑,“你果真只有这一个要求”
她总觉得桑若似有所图,不该将这个要求轻易用去。
然而桑若却坚定得很,“就是这个要求。”
宝婳捧起一盏茶,她垂眉思索片刻,声音低低地道“好,我原谅你,我们往后两不相欠。”
桑若顿时露出笑来,“是,我从前帮过你救过你护过你的那些都成了过去,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她说着让丫鬟放下一套首饰,对宝婳温声道“这是我先前到的一套珍珠头面,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宝婳待她却仍是生疏,“不必了”
她正要拒绝,这时柳氏却带着人上门来。
柳氏这人倒像是个擅长自欺欺人的人,她这会儿过来,却好似也并不记得自己先前与宝婳的事情。
“早上我丢了个物件,听身边人说是被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给拿走的,旁人到那偷东西的下人往弟妹屋里来了,不知弟妹能否行个方便叫人进去搜搜”
宝婳想到上回的事情,只轻声道“怕是不大方便,我家二爷若知晓我随意让人翻了屋里,回来只怕要发脾气”
她说着瞥了柳氏一眼,“实在不行,嫂子便回去查清楚这偷东西的下人姓甚名谁,直接将人叫出来也是一样的。”
柳氏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几分,只好道“既然弟妹不便,那就算了。”
然后便又带着人离开了此地。
她来去匆匆,倒叫人不出什么端倪。
宝婳送走了她,回头又向桑若。
桑若起身来,对宝婳道“我得出来,你待我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了,我今日先回去了,其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