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川的爷爷我的心脏顿时停跳五秒。
“我叫安妮,是沥川在中国的同事。”
“哦”老先生很高兴,改说中文“你是从中国来的”
“是啊,这是我第一次来瑞士。”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不久。”
“嗯,”老先生说,“沥川真不象话,怎么客人来了,他倒跑去睡觉了这样吧,我来替他招待你。安妮,你想喝点什么沥川这里应当有很好的茶和咖啡。”
大约是为了照顾一旁不懂中文的莲娜,老先生又改说英文。
“王先生您别忙了,我已经喝过了。”
“莲娜,要不,趁着他睡着,你现在就给他挂上点滴”老先生对那个女郎吩咐,“他有客人,能不能滴快点给他一点陪客的时间”
原是她是沥川的护士。果然,她脱下外套,里面露出标准的护士服。
“不行,王先生。”那个护士用不灵光的英文回答,“aex的心肺功能不是很好,不但不能加快滴速,还要酌情减慢。今天晚上他只能躺在床上。”
老先生皱眉“大概要多长时间”
“一共是两瓶药,总计需要十个小时。”
“好吧。麻烦你轻点,别把他弄醒了。弄醒了他要来找我算帐的。”老先生向我眨了眨眼,歉意地笑了笑。
护士提着药箱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了。
老先生回头过来和我说中文“小姑娘,你是中国哪个分公司的”
“我是北京总部的。”
“那你是做哪一行的室内园林外观”
“王老先生,我是沥川的翻译。”
“啊,沥川的翻译,那你姓朱,对不对”
“您说的朱碧瑄小姐吧她嫁到美国去了。我是沥川的新任翻译。”
“唉,”他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真是的,明明说了生病期间不能办公,怎么又把翻译叫来了”
“您别误会,我只是过来观光旅游的,明天就走。”我赶紧解释。有点后悔自己穿得太随便了t恤、牛仔短裤,光着脚,很休闲地住在“上司”家里,多少有点暧昧的嫌疑。
“是沥川去机场接的你”他问。
果然疑心了。话中有话,含着玄机。
正思忖着应当怎么回答,莲娜忽然沮丧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老先生连忙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装好点滴,消毒完毕,正要扎针,沥川先生醒了。”她颤声说,“他很生气,不让我扎针。说他已经签了知情同意。还说如果我再擅自这样做,他要找律师告医院。”
老先生猛地站起来,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对着楼梯吼道
“王沥川,你给我下来”
想不到温文尔雅的老先生发起火来,会有这么高的嗓门。
一分钟之后,沥川出现在楼梯口。
“爷爷。”他拄着拐杖,慢慢下楼,走到老先生面前“今天我有客人,您连一天的时间都不给我吗”
“今天你必须输液,”老先生毫不让步,“客人想怎么玩,我来安排,包她满意。”
“今晚我们要出去,她还没吃晚饭。”
“我,我一点也不饿。”我赶紧说。
沥川狠狠地盯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