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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狐妖奔了十数里，到崖前一狭窄山道，正要松口气，却突见前方一条人影，提剑而立。

定睛一看，正是纪无华。两人遥遥对视片刻，纪无华转身离去。

狐妖被逃，众弟子都来请罪，太遥似也并不放在心上。

当众人退下，太遥叫住纪无华，“崖前放敌，我不曾拦你。……可之后你师兄受命追踪，你却又施障眼法引他走错道。违抗师命至此，该当何罪？”

纪无华一惊，跪倒在地。

“纪无华，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唐非还在等纪无华下一句，突然听窗外有人说话，那声音如在耳旁，说是轻柔可字字清晰。

纪无华不动声色道：“他来了。”

唐非推开窗，抬头望，见有人立在不远屋顶的翘角上，衣袂翻飞，偌大一轮圆月便在他身后，月光清朗几乎能看清他飘起的丝丝发缕。

看了片刻，忍不住赞道：“果然是风华绝代，曼妙若仙。”对纪无华笑道：“也不枉你曾对他手下留情。”

纪无华一怔，“你是个聪明人。可惜太多嘴。”说着拿起浮尘跃出窗，反身一勾，翻上屋檐。

风声呼啸而过，天似乎骤然间冷了。

院子左右屋顶之上，一黑一白对峙，剑拔弩张，寂静如狂。

唐非微微叹息，“……故事还没说完呢……”

话音未落，那两人突然飞身而起，唐非见空中身影交错几次，骤合骤分，不一刻，已经是十数招对过。正看得眼花缭乱，那两人忽然同时撤手收招，对调了位置，立在对方曾站过的屋顶上，遥遥对望。

唐非暗暗奇怪，道怎么就不打了。

他却哪里知道这两人方才用的这几招乃是二百年前两人第一次交手时所用，次序拆解都是一分不差。也不知何故，居然如此巧法，那两人心中都惊了一惊，这一时间均是心绪难平。

胡仲贤轻叹一声：“原来……你也是记得的。”

纪无华沉默半晌方答：“我只恨没有早些忘记。”他话语中没太多起伏，但隐约却听得出其间苦楚。

胡仲贤苦笑道，“……你还在恨我。”纪无华不答。

胡仲贤看他半晌，点头道，“好！你非要把那笔债全算在我头上，我也认了。不过，那秦少你不能动他，本命蛊是你下的，你该解得掉。”

纪无华突地笑了一笑，骤然冷了下来，“原来你今夜来此是为了他……心疼了？！”

胡仲贤喝道：“纪无华！出家之人，应以慈悲为本，你师傅当年教的，你都忘记了吗！”

纪无华怒不可遏：“闭嘴！你这畜孽妖物，有什么脸提我恩师！”

唐非低声道：“要打了，又要打了！”

纪无华听他在屋内嘟囔，翻身下屋，突然劈面一把将他从窗中拽了出来。唐非大惊挣扎，“喂，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