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夜羽宸没有联系到一个人,只能靠自己四方打探着明眸的下落,郡国边境有那么多营房,谁知道明眸被送的是哪一座,他不会像夜倾城那样直接的想要一锅端,他需要的是确切的消息。
所以,鬼魅带明眸回来的时候,夜羽宸并不在府中,据李太医说,从前儿个回来得知消息后就出去了,当时,他脸色阴沉的很可怕,李太医怕他出事,还特意吩咐了两名侍卫相随,却不料都被他打发了回来。
鬼魅坐在桌子边,一边听李太医说话,一边狼吞虎咽起来,这些日子,他餐风露宿,没有好好睡个觉,更没有好好吃过饭,早已疲累到不行。
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他方开口,“罢了。先派人出去找一下,就说眸儿回来了,让他快回来。”
“嗯,正是呢,我倒忘了。”李太医一怔,这才想到,自己光顾着高兴,竟然忘记了通知宸王,别忘了,解药可还在他身上呢,于是,她立刻召集府里的侍卫,出去找宸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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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刻,另一处烛火通明的屋子里,夜羽宸猩红着眼睛,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瞪着屋子里的几个女人,垂在身侧的双手,骨节泛白,其中左手修长的手指上正有血珠缓缓滴落。
“宸儿,你这是要做什么?”眼见事情败露,云姨仍强作镇定,从来不知道那个云淡风轻的孩子会有如同野兽般的可怕神情,她想,若不是自己是他的亲姨,他一定会撕了她,就如同此刻跌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涵嫣一样。
“那个女人不见了,你就找上我们,凭什么认定就是我们做的?说不定是她自己犯贱,缺男人,所以”
碰——一声巨响,云姨牟然从椅子上跌坐到了地上,她身下的椅子已经碎成了木屑。
“少主。”月奴惊骇,忙上前扶住了云姨。
云姨面纱飘落,露出一张被烧毁的狰狞的面,一双浸了毒汁般的眼睛森寒的瞪着夜羽宸,“好,很好宸儿,你果然像姐姐,一个为了男人不要妹妹,一个为了女人不要姨娘,哼,真是好哇。”
她发狠的说着,说话的同时,一大口鲜血从口喷出。
“夫人。”月奴骇了一大跳,忙用袖子擦拭着云姨嘴角的血迹,却被她恶狠狠的挡开,“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哼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都能这样,哼我这一辈子活的可真失败。”
夜羽宸冷冷的注视着她,眼底森寒一片,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刚才那一掌,他已经手下留情,如若不然,她早已当场而亡,不过,她敢对明眸做出那样卑劣的事,那么,他们之间仅有的亲情便随那一掌化为乌有了。
面对云姨的咬牙切齿,蜷缩在地上的夏涵嫣则痛的眼泪冷汗混作一团,一张本来娇俏的小脸惨白如秋天的冷霜。
一双乌黑的眸子此刻早已被眼泪蓄满,然而,那深沉的眼底却满是恨意,“羽宸哥哥你好狠的心。”
他竟然生生的折断了她的一条胳膊一条腿,那种噬骨的钝痛简直要逼疯了她,然而,她却生生的忍了下来,并没有晕倒,她恨呀。
夜羽宸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双眸冷冷的盯着云姨,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沉吟片刻,方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丢给了她,“这是沧澜国的圣火令,你不是一直想复国吗?不是一直想要那最高的权力吗?现在给你,有了这块令牌,沧澜的旧部长老们便会承认你的身份,另外,凡在浮云国和木离国的所有沧澜国子民,都已经被取消奴隶身份,可以自主的生活,愿留愿归,都随他们。”
“你你”云姨拿着圣火令,声音有些发颤,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夜羽宸,他脸上有着一种让她惶恐的决绝,“宸儿,就为了那个女人,你连祖宗的家业也不要了?你是想把那么大的担子丢给我一个老婆子?你该知道,我呕”说着,又吐了口鲜血,发紫的嘴唇因血丝的浸染,而猩红一片,“我都是土埋了半截子的人了,这些年,若不是匡扶沧澜这个夙愿来撑着,我早已不在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