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康熙已经上朝回来了,胤礽刚从床上爬起来,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没有睡好。
“怎么困成这样,可是昨日的功课太多累着了?”康熙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问。
“嗯……儿臣梦到自己被恶犬追着咬,一直跑一直跑,真是累极了。”
原来如此,康熙刚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就听胤礽又道:“不过儿臣在梦里狠狠踹了那恶犬一脚,也算出气了。”
康熙:……原来他挨那一脚竟是这个缘故。
他默默低头瞄了一眼被儿子狠踹一脚的“恶犬”部位,心有余悸地吸了口凉气。
见胤礽实在没什么精神,康熙有些担心。
近几个月胤礽常有梦魇之状,不知是不是体弱的缘故,康熙放心不下,暂时免了胤礽上午的课业,传了太医院院使孙之鼎过来请脉。
胤礽的平安脉向来由太医院的李青山负责,是每日都请的,李青山回回都说太子的脉象无虞,但见胤礽这般,康熙怀疑是那李青山不尽心,故而这次特地传了孙之鼎。
“微臣孙之鼎叩见皇上,叩见太子殿下。”
“孙爱卿免礼,太子夜里总睡不安稳,常有梦魇之状,你过来给太子请脉,且看是因何故。”
“遵旨。”
孙之鼎依命上前,手往胤礽的脉上一搭,没一会儿便道出:“太子殿下思虑慎重,郁结于心,夜里才会睡不安稳,臣回去给太子配副药,每日睡前煎了服下,不出几日便会好转。不过……恕微臣多嘴,今后还望太子殿下能放宽心肠,切莫再因事伤怀。”
“思虑慎重,郁结于心?”康熙眉心蹙起,威严的脸上逐渐浮现怒色,“为何李青山不曾禀告于朕,还说太子脉象无虞?!”
“汗阿玛。”
孙之鼎前来请脉,胤礽便知瞒不住,直言道:“汗阿玛别恼,是儿臣不许他说的。”
见康熙神色越发气愤,胤礽有些心虚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儿臣也是怕您担心……”
实则是不知若被康熙知道了,该如何向他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想起前世的种种遭遇就伤心吧?这回好了,露馅了,只怕也要害得李青山遭殃。
“呵,太子长大了,能耐了。”一句不轻不重的怕他担心就想将事揭过?
康熙简直要被胤礽给气笑了,直接下令:“太医林青山玩忽职守,欺君罔上,拖到安静地方乱棍打死。”接着看向孙之鼎,“以后给太子请脉的事,全权由你负责,若再出了差错,你项上人头不保!”
孙之鼎不敢多发一言,连忙叩头:“微臣遵旨,微臣一定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