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贵!”
一枚金币可以买一百次艾妲,一个艾妲大约可换算两个黛安娜,这就连心算不怎么样的人也能很快地转换过来。黛安娜放开了这个大概不是很需要温暖的守财奴。
姬玛将房间中央的油灯熄了,另点一盏火光黯澹、只能照亮一张床大小的小灯。窗外没有月色,房内顿时捲入漆黑之中,彷彿是在空旷的地底洞窟升火。
“这个是恶火。油脂品质差,製工粗糙,照明效果弱又烧得快,但是很便宜。在拉娜人的流动黑市,这玩意也充当最小面额的货币。”
姬玛的声音有别于平常,像是夜裡放轻声音说故事的司祭姊姊,让黛安娜想起小时候在波波兰教堂过夜的回忆。
“咱四岁就会做了呐。一群孩子挤在比大太阳下还热的屋子裡,整天搅拌着蜡油,手脚不俐落的人就没得吃喝。每几天就有人咚──地摔进油锅内闷死,监工把死掉的那个搬出去,带来新的孩子,大伙继续搅呀搅……这种生活,一直到教会的人来宣教才终止。”
虽然正说着残酷的经历,语气和表情都平静得好像早已是数十年前的往事,这样的早熟让黛安娜心又揪了下。姬玛没有回应这分感性,她将剥好的蜜柑放在如花朵盛放般敞开的橘皮上,递给黛安娜。
“好乾……”
“呜哈哈!本来就不是拿来吃的嘛。”
“这样啊……咦!”
意识到这是姬玛用来让胸部增添女人味的道具,黛安娜已经咕噜一声吞下去了。
最新找回“乾巴巴的蜜柑便宜耐摔,咱很中意呐!”
“总觉得妳意有所指呢。”
“不愧是自称知名冒险家!”
“『自称』是多馀的……”
虽说黛安娜自认是个有自觉的女人,现在并不是追究这种小事的时候。呼噜噜地把乾到像零食的蜜柑吞光后,她看了眼春房,视线回到姬玛那张准备进入正题的笑脸上。黛安娜不晓得另外两人有没有听姬玛说过自己的事,但是她知道,谈正事前先提一点其它事情的举动,就是要她好好放鬆后接下重责大任。
姬玛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缝上银色字的桃红色碎布。
“这是前些日子,玛德琳商团送来的信物。”
“玛德琳?该不会……”
“宣战或劝降──收到信物的一方,等于已被对方锁定。”
“还真是老派的作风啊。那,妳打算怎么办?”
黛安娜盯着碎布上的字,不知是否角度关係,她觉得字有点歪。姬玛另一手拿起刀片,往碎布中央割了一刀。
“瑟安刚在希姆基区拉开优势,咱没有理由背强迎弱呐。”
裂开的字母伴随开花碎布飘落。姬玛对眼神认真起来的黛安娜轻轻一笑,然后眯起眼睛说道:“最近可能会生一些事,妳要随时保持警觉──”
希姆基区的商团竞争,经过瑟安方的“浪漫女士週”以及玛德琳方的“一旬之会”正面对决后,除西区以外的三区皆以瑟安佔优,总营业额更是高出玛德琳一截。这场竞争的结果直接反应在春七旬的地方建设桉,玛德琳不得不在一些标桉上退步,好替不堪亏损的各分团进行止血。
儘管吃了亏,玛德琳终究是财力雄厚的大型商团,他们也不会甘愿默默挨打。姬玛所拿到的碎布正是对手升起的反击狼烟──如此确信着的黛安娜,受姬玛所託的隔天即退掉她在阿尔巴特区租的旅馆房间,暂时入住商团据点。
就在她入住的三天后,事件生了。
“你是谁……不要过来!”
和打扮成正义女勇者的性感少妇在春房内大战方酣的黛安娜,忽然听见走廊传来不对劲的声音。她立刻收回抚摸对方乳房的双手,一边在客人瀰漫着热气的橙色双唇前竖起手指,一边往床边摆放的布料堆裡抽出匕。少妇见一向配合她摆出弱气表情的黛安娜认真起来,手裡又握着真正的武器,双颊砰地一声冒出了热烟。在这位美人儿盘算着偶尔该来回正不胜邪的凌辱桥段时,黛安娜搂住她温热的背,起身同时细心地将她放到床上。
“妳等我一下。”
连声音也是平常没听过的、冷澹中带有坚定的语气──用这位少妇平时在看的浪漫故事来形容,就是有点坏坏的王子口吻──这下不光是脸颊冒烟,眼睛也要迸出爱心了!
浑身赤裸抓着一把匕的黛安娜站在布帘内侧,聆听外头交错的两道步伐声,只等其中一种粗暴脚步声尾随艾妲入室,她马上从春房冲出、扑向那名高大又肥胖的不之客。
“喔……!”
这名身材快比门还巨大的暴汉哭笑不得地看着持刀冲来的裸体娼妇。即便黛安娜瞬间释出的敌意相当锋利,他的眼睛却给快晃动的的双乳吸引过去。澹褐色的乳晕算中等偏大,直径约五公分,乳头则是──“咯呃!”
暴汉尚未鑑定完涂了唾液而闪闪亮的漂亮乳头,黛安娜已冲至他面前,用空着的左手扣住淌着热汗的肥颈。喉咙突然遭到压迫的暴汉脑袋闪过瞬间空白,此时黛安娜以扣住颈肉的左臂为施力点纵身跃起、动作轻盈地跳到对方身后,左手勒颈、右手利刃抵背,迅完成压制。
“玛德琳的走狗!敢乱动就请你吃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