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赖床,每日起不来,只有靠着铜鸢出的叫声,才勉强能起床,在极限时间里踩点到明华殿去。
昨夜结束训练回来时,却现铜鸢坏了,怕第二日起不来,本欲连夜下山去重新买一个。
结果顾启明拦住了她,说。
明早他来叫她起床,让她不必担心,至于铜鸢,等白天时他下山去买回来便可。
说得信誓旦旦,结果呢!!!
自己一睁眼就已是辰时一刻了,昨夜说要叫自己起来的人睡得正香呢。
不靠谱的老男人!!!
就只有一张脸能看了!
今日还是那邱夫子讲课,这人最为古板严苛,不近情理。
顾九不敢耽搁,连骂顾启明的时间都没有。风一般地将衣服换好,包往身上一背,便冲了出去,一路狂奔至明华殿前,不敢停歇。
此刻正是上课时间,明华殿内书声朗朗,顾九穿过长廊往最里边那件教室走去,一路之上经过别的教室时还能听到里面夫子讲课的声音。
终于到了上课的教室,顾九贴靠在墙边,透过窗户观察屋内的情形,等候着时机。
终于,台上那横眉长须的小老头背过去板书,座位上的众人注意力也转移到板书上,没人注意到窗边的动静。
掐着这个时机,顾九立即屏息敛气,隐匿气息,悄无声息地自窗外翻身进屋来。
动作轻盈矫捷,未曾出一丝声响,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很好!
顾九半躬着身子,斜跨着包,踮起脚尖悄悄向自己座位走去。
她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离这窗户不过一两米的距离。
然而她刚欲坐下,却现自己座位旁那个空了一周的位置,今日竟然坐了一个人。
而且那人此刻还瞧着自己,眼底染着寒霜,目光漠然冷寂。
顾九被这眼神一扫,本就做贼心虚,此刻更是没了底气,整个人似被冻住,僵在原地不敢动。
一双杏眼直直看着这人,注意着他的动作,然而越瞧这人越熟悉。
嗯?
等等,自己好像见过这人。
这不就是那天提剑追着自己砍的人吗?都说了自己只是迷路了,爬树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位置,不是细作。但那人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挥剑的度快准狠,追着她砍了一路。
那天之后就没见过这人,结果再见就突然成了自己同桌?
靠!冤家路窄是吧。
自己今天真是倒霉,迟到就算了,还偏巧遇到讨厌的人,这也就罢了,那人还跟自己是同桌。
霉上加霉!
可还没等她感叹完,讲台上那夫子忽然听得下方有弟子交头接耳之声,立刻回头,横眉倒竖,手中粉笔头准确击中那讲话者头。
只见那男子额头立刻肿起大包,先前与人闲聊时的笑意消失殆尽,换为惊恐局促之色。
“这么喜欢讲,不若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