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望却始终不放,指甲甚至深嵌进我的皮肉,我皱紧双眉,当日被火烫伤时的疼痛好像再一次重现,我手腕痉挛似的不停乱颤,像是要脱离身体的控制。
“栗酥!”
终于,我嘶声吼了一句,但由于太过虚弱,其实音量并不大,反而软绵绵的,夹着鼻音,像在啜泣,“栗酥。我想给你做栗酥吃。因为你跟我说过,你很想念…想念皇宫的栗酥…所以我想做给你吃…可我做不好,起的火太猛了,不小心烫到了手腕…”
容望的表情瞬间凝滞。
他怔然松开我的手,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喃喃自语,“那盘栗酥,原来真是你亲手做的…”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飞快地捂住袖口缩进床角,身体发抖。
元灵和元熙见状,上前拉走容望道,“殿下,许公子素有心疾在身,常整夜都睡不好的,今天会在课室晕倒,想来也是精神不济,身体太虚,既然太医都看过脉了,现下就让他一个人歇息会儿罢,别刺激他了。”
38、
我不知容望和那一干乌泱泱的人离开时是何情形。
我依旧抱着身子瑟缩在床角,眼角的余光瞥到梅若笙向我床前走近几步,好似是想同我说话。
我索性抬臂将脑袋整个捂住,表现得极为抗拒。
这个法子很好,梅若笙终于还是没有过来,只隔着人群望我几眼,又召去元灵,嘱咐些话后便也离开了。
待人走光后,我才脱力似地软软躺倒在床榻,重新阖上双眼。
39、
隔日,或许是又隔了两三日,我睁眼时,看到床边又围了一圈的人。
“许公子醒了,大人们先回去就是。”
元灵知我不惯被人打扰,遂帮我支开了那帮太医。
元熙则默默扶我起身,还在我背后塞了个软枕,好让我靠卧得更舒服些。
他端了碗新煎的药汤,对我道,“公子,药不烫了,快趁热喝了。”
我闻着那股浓苦的药味,实在有点儿想吐,舀了一匙后,迟迟不肯送入口中。
“公子?”
元熙眼睛巴巴地看我。
“…”
我只好强忍苦味,勉强喝下半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我开口问他,嗓音是说不出的嘶哑。
“回公子的话,已经快戌时了。公子可要吃些什么,奴才帮您去传。”
我没有胃口,但怕他又要看着我喝药,便点点头,“我确实好饿。我想吃些清淡的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