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秦朗长长地松了口气,幸好那群人吓得忘记开枪,也不敢打他,否则他恐怕就凉了,“二十五,指路”
二十五不耽搁,直接帮秦朗开了半小时夜视眼,他们系统的权限有限,不能直接对各个世界的人造成伤害。不过秦朗觉得装鬼这一招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他根本没可能从那五个大汉手里逃脱。
他解开自己手上的绳子开始踩着那些足有两米高的杂草里往外逃。他不能顺着那条出厂子的路上跑,一旦那几人折回来,那他就真的死得梆硬了。但他也不是乱跑,而是朝着系统给他的严寒的方向跑。
他走过的杂草丛都让系统掩盖了痕迹,就算那群人再回来找他一时半会就没那么容易了。
冬季的草丛,枯黄的叶片如利刃,秦朗本就娇生贵养,手背、脸颊都被划伤,有些浅,只割伤浅浅的一层皮,有些略深,带出一道道的血痕。
可秦朗让系统屏蔽了痛觉,全然无感,只使劲地拨着草丛,大步大步地走着。
秦朗跑出工厂时还不忘记顺走绑匪的手机,多亏原主一直记得严寒的电话号码,他一边走着一边给严寒打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
秦朗听到严寒的声音,喉咙一滚,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在慢慢炸开。他知道严寒肯定会来,严寒重新收到信号的时间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边是绑匪,可他还是敢只身一人来救他,哪怕他清楚也许真的只是来送人头的。
“严寒”秦朗此刻没有掩饰,没有做戏,声音中带着一些感激。他并不害怕,身为s时代首屈一指的年轻富豪,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想出装鬼的方法。但他也知道,严寒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他真的出事。
他虽高冷,却并不是真的心冷,有一人能为了你,不顾自己安危,这份情谊,到底不能作假。
“秦朗秦朗是你吗”严寒瞬间红了眼眶,跟着秦朗哽咽起来,“你在哪儿安全吗我就快到了,你有没有受伤别怕,我来接你了别怕”
秦朗吸了吸鼻子,他拨开草丛总算见了不远处的马路,他往周围望了望,离他两百米的草丛边有一个巨大的广告牌子,好巧不巧,正是严寒代言的手表广告。
“我周围全是草是块空地,现在站在你的广告牌下,我不知道这是哪儿,但我离马路没有多远什么广告就是你特别装逼的手表广告,你能找到我吗”秦朗扯了扯嘴角,望着广告牌上男人俊朗的脸,那溢出广告布的王霸之气,竟然让秦朗还有点想笑。
“能一定能乖乖等我,马上就到了。”
秦朗没有挂电话,严寒喉咙也干涩得厉害,这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系统给警方和严寒的信号就是秦朗本人,严寒着越来越近的红点,心跳也越来越快,他一边将车速调慢,一边开始查这郊外每隔几百米就竖立的大广告牌。花了些时间,他终于在黑夜里找到了广告牌上自己那张装逼大脸。
下车时,他都是带着跑的。秦朗很显然是逃出来了,那群绑匪说不定就在附近抓他。严寒也不敢大声动静,只直接往广告牌下赶。
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秦朗提高警惕,系统让他放心,是严寒来了。
秦朗在心底松了口气,他蹲在广告牌下面,将自己缩成一团,仍然用警惕的目光向草丛晃动的地方。
夜色下,男人终于拨开最后一层草丛出现在秦朗面前,虽是逆光,轮廓却那样温暖柔和。
“呜呜”秦朗压抑地低咽了两声,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朝着严寒跑去。
严寒忙张开双臂将他迎进怀里,又见他衣衫凌乱,雪白的脸上满是细小的血痕,他的眼圈更红了,他一言不发地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些,恨不能揉进骨血中,再不给他能跑掉的机会。
两人都心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严寒很快松开他,心疼地在秦朗额上吻了吻,又将外套脱下给秦朗穿上,这才牵着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重新拨开草丛。
“不好”系统警报,“那群人果然又回来了,别出去,他们就在车边等着你们”
秦朗顿住脚步,问系统“警察呢来了吗”
“不远了,还有十多分钟能到。”
严寒发觉秦朗停步,便转过身来他的情况,秦朗眯了眯眼,贴着严寒的胳膊又跟了上去。严寒安抚地拍了拍秦朗的手背,两人的手都有些冰凉。
“系统,把我的手机揣我兜里,不然等警察找到我,我没法解释。”秦朗不确定地问了下,“这种程度的金手指可以吧”
“没问题。”系统因旷工害宿主受困心虚不已,宿主有任何要求答应得都很爽快。
秦朗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嘴角,这会儿他一点也不想着逃跑了。绑他,还想找人轮他,给他注射毒品,让他一生毁得干干净净。呵呵,那我们就来,谁更臭,谁更丑。
严寒停下脚步,从草丛里将外面的情况扫了几眼,路上仍然只有他的车,起来还算安全。他握着秦朗的手紧了紧,拉着他便往车边跑。
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车门的同时,一个冰冷的硬物抵在了他的额上,那是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