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忙著救你,根本想不起别的。你别生气啊,我气昏头了,谁要他们伤了你,杀了都不解恨!喂,猫儿,别不理我,真生气了……」
何昭宇再也憋不住,一下子大笑出声,伤口笑得直发痛,还是忍不住。
白慕飞愣了半天,「猫儿,你……你居然耍我?」
「我只是想跟你商量夜杀的事,没有要怪你,是你自己做贼心虚。」何昭宇笑不可抑,「你也很好骗嘛。」
过去的种种,就这样轻轻放下了。慕飞,你也该放心了。
「猫儿,别笑了,当心伤口裂开……」白慕飞急忙环住他,恶狠狠地道,「要不看在你受伤的分上,今天别想我放过你!」
「好好,不笑。」何昭宇含笑看著无可奈何的白慕飞,「虽然你下手狠了些,不过也争取了时间。夜杀的人,至少要花一、两天才能追到我们的行踪。如今最好避开他们,先回开封府再说。」
「你身子没好,不能改走陆路,水路也不安全……」
「不,还是走水路!」
白慕飞像猫咬了似地大叫:「不行,万一再被追杀怎么办?现在咱们两个,都下不得水呀。」
「别忘了,我也是四品官,有那块四品带刀护卫的金牌,找个宫船躲起来,应该没问题。」
「你这只猫,鬼主意真多。」白慕飞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拿这只猫没辙了。
而且,将来还得继续没辙下去。
第九章
华丽的流苏随风飘动,大红宫灯高悬,各色穿戴的人络绎不绝。
这艘官船真够宏伟壮观的。
白慕飞抱著何昭宇站在渡口,叹道:「猫儿,这艘船来头太大,不是你这四品宫能摆平的,咱们找个七品宫的船,怎样?」
「现在只有这一艘官船,没得选啊。」
白慕飞磨蹭著不愿上前,心畏总有一种想飞逃的冲动,仿佛上了船就有灾难一样。
「时间不等人。」何昭宇也叹气。白慕飞看到猫儿微皱的眉头,没来由的心一揪。
猫儿苍白的脸上不时有细密的汗渗出,明明是在忍受伤痛的折磨,自己还跟他呕什么气?
大踏步走上船,带刀的侍卫立刻拦住了两人。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官船,不想活了?」
正一肚子没好气,这帮家伙还要火上浇油,白慕飞抬脚,便将正在大放厥词的侍卫踹下了江。
船上数十名侍卫全冲了过来。
「猫儿,抱紧了。」白慕飞腾身飞起,轻飘飘跃过众人的头顶,落在船上。
「好一招云中飘!」
听了猫儿的称赞,白慕飞不觉骨头也酥了,百忙中低头一看,恰对上何昭宇盈盈双眸,波光流转,全是自己的身影。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好不好?会晕死人的……
果然落地时脚一软,险些一个跟头跌倒。
何昭宇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白老鼠什么时候能正经些?
「何大人?」
眼前穿著官服的人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都给我住手!」混乱的场面,立时安静下来。
「御史翰林陈贤陈大人?这艘官船是你的?」何昭宇惊讶不已。
陈贤数年前考中进士时,见过何昭宇一面,想不到他还记得自己,满心欢喜,抢上来握住何昭宇的双手,「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还没故知完,白慕飞已经一闪身,左脚轻勾,陈贤是文人,丝毫武艺不会,一个踉舱便栽了下去。
「慕飞!」何昭宇的声音变得严厉。
虽然不情不愿,白慕飞还是仲右腿一挑,陈贤人没倒地又站起,吓得直发呆,搞不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