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个名扬天下,汴粱城奉之为神的何昭宇?月明迷惑了。
白慕飞非常不喜欢她看何昭宇的眼神,横身一挡,一脸的不耐烦:「你是来治伤,还是来看人的?」
不理会白慕飞,月明纤细的手指搭上了何昭宇的脉门,「这个人,救了也没用。」
「你说什么?」白慕飞大叫。
月明浅浅一笑,「他在十天内连受七、八次伤,就算有仙丹也救不了,以他的武功,原本寿过八旬没问题,照这样下去,最多不过三旬。」
白慕飞额上青筋直冒,「你再说一遍!」
「实话实说,你不爱听也罢。」
「慕飞,这位姑娘快人快语,说的是实话,你不用生气。」
「你何苦咒自己?」白慕飞没来由的心一阵绞痛。
燕王脸色微沉,「月明姑娘,你一定有办法。」
月明不语,取出一个黑色的药匣,刚伸手去揭何昭宇的外衣,白慕飞又大叫一声:「你干什么动手动脚?要敷药,我来。」
「断肠膏多敷一分便是毒药,你想敷只管试试。」
何昭宇握住白慕飞的手,成功地让他冒了三丈的火灰飞烟灭。
看到那深及数寸的伤口,月明无声地叹气,挑出黑色的药膏,一点一点敷上。
何昭宇蓦然脸色一暗,汗水立刻渗出,手不自觉猛地攥紧。
白慕飞感到自己的手,被握得几乎要断了,大惊失色,「猫儿……」
「想在十天内完全恢复,只有现在多吃点苦头了。」
饶是月明及时解释,白慕飞还是暴怒,舍不得甩开何昭宇,喷火的眼睛,险些将月明烧掉。
月明立刻判断出,这个叫白慕飞的男人与何昭宇的感情,绝对不同寻常。
「月明姑娘连断肠膏也肯拿出来,本王真不知如何谢你才是了。」
燕王道著谢,眼光却一直放在何昭宇身上。
月明舒了口气,悄悄出舱,来到船头,一声呼哨,空中盘旋的一只黑鹰急坠而下,落在船舷上。
飞快地写了几个宇,将纸条塞入一个铁管,系在鹰脚,手一挥,黑鹰疾冲天空。
听身後燕王的声音响起:「当著本王的面传递消息,不怕本王起疑吗?」
月明的笑容卯鲜花初放,「既是当著王爷的面,王爷又怎会起疑?」
※※※
白帝宫前,铁心接住了黑鹰,取下了铁管,奔入练功房。
金风和青铜忙也跟了过去。
「主人,黑鹰送来的信。」
白帝怔怔地望著窗外,对铁心的话无动於衷。
何昭宇离开的这五日,白帝没说过一句话,每天都是这样。更多的时候,是站在白帝山顶,对著长江发呆。
铁心只好自己拆开来看。「天啊,是何昭宇的消息,他……他又受伤了……」
「什么?」白帝劈手抢过纸条,只扫了一眼,神色就已经极为难看。
如困兽一样来回乱走,白帝胸口大幅度地起伏,仿佛在拼命压抑什么。
突然,白帝站在铁心面前,一字一顿地道:「我要下山!」
「下山?」青铜如梦初醒,叫道:「主人发过誓,终生不出江湖,难道主人要破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