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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沛白笑嘻嘻道:“沈医生,请您考虑下我作为师父嫡传弟子,独守空闺一年整心情——怎么样也是我先看。”
“你给我滚一边去。”沈最哼道,“我和你师父打交道的时候,你小子连医学生誓言都背不齐。”
林沛白得意洋洋地对沈最比了个“四”的手势——沈最想了一下,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手臂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六年可以改变很多看法。
比如一个英俊多金的适婚男青年如果不近女色,不再叫性冷淡,而叫做——同性恋。
至于他为什么好像也不近男色,那当然是为了保护爱人免遭世俗压力了——腐女的想象力总是无远弗届。
医院的bbs上,聂未医生的官配是神经研究所的副所长应思源,王配是普外的荣正歆医生,相爱相杀的是鬼畜院长(摔!)。
林沛白坚持自己是第四顺位候选人——只要师父一声令下,他随时可以改变性取向迎合。
小林医生,你真是自嗨无下限啊!!
沈最医生,承让承让啦。
聂未不理自嗨二人组,照例做了医患问答:“朱国强先生,我叫聂未。你的手术由我负责。”
“聂医生我听说过您。”无影灯下的伤者发现手术室中气氛并不凝重,但仍有些忐忑,“我知道您很厉害。聂医生,一切就拜托您了。”
“你的第二腰椎中有一枚弹头,接下来的手术中,我将在不影响脊神经的前提下,把它取出来。”
“好,您就放心大胆地下刀吧,我一点也不怕。只要能抓住那帮匪徒……”
聂未淡淡道:“不要紧张。只要回答明不明白就可以了。”
望着口罩上方那对乌沉沉的眼睛,伤者平静下来。
“明白。”
聂未看了一眼沈最;沈最做了一个OK的手势:“朱先生,睡一觉吧。”
她将呼吸面罩按上去。
病人进入麻醉状态;器械护士将一柄柳叶刀递到聂未手里。
手术开始了。
手术快结束时,看着徒弟缝合伤口的聂未突然道:“沈最。”
“什么?”沈最抬起脸来,“病人体征正常。”
“你想看‘聂未针’吗。”聂未看了她一眼,“我要做一项手术,缺少一名麻醉师。”
沈最瞪大双眼,与正在打结的林沛白对望了三秒。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伤者意识清醒,是自己签的手术同意书。
但他匆匆赶来的妻子在听说了手术风险之后,大发雷霆:“不!我不管破案!我不要拿他的下半生来赌!我听说弹头就算留在脊椎里,二十年三十年都不会有问题,这是有先例的!为什么要让我老公做手术?你们太自私了!”
整整六个小时,她在手术室外大吵大闹,直至声嘶力竭:“你们都不是人,你们骗我老公做手术,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喧嚷中,手术室的大门朝两边滑开,两名医生一前一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