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没想到的是,6建勋此人很勇。在知道秦松良会来长沙的情况下,依旧明面上对陈家,红家下手,并洋洋得意的对外张贴了告示。
张启山离开后,九门中人,除了霍家,几乎没人与6建勋结交。
解九是出了名的万金油,最擅长调和。可他在先前为了给二月红两口子筹集点天灯资金,已经将6建勋彻底宰了一顿。
眼下6建勋还没找他算账,都还是看在解九人脉资源甚广的份上。
清晨
宋白芷已经开始晨起锻炼了,陈皮为了配合她的活动也跟着改了作息。
像他们这一行当的土夫子,大多都是日夜颠倒的。最初几天,陈皮看到晨起的太阳还有些不太适应,现在倒是习惯了。
看见宋白芷在扎马步,他坏心眼的背对着宋白芷一个倾斜,给她加重量。宋白芷稳扎稳打的,分毫未动。她侧头问:“皮痒了?”
陈皮立马起身,做了个告饶的手势。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了偷袭的一劈,宋白芷双臂交叠作挡,与此同时转臂反握,空出一手锁喉。
“没有人告诉过你,偷袭会死的很惨吗?”她眉眼上挑,指尖按了按陈皮喉间动脉,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可陈皮却觉得这样的宋白芷漂亮极了,他顺着宋白芷力道向前大跨一步,低头偷了个香。“知道啊,但栽你手上,不亏。”
宋白芷收了手,不去拆穿他连三分力都没打出来。“待会吃完饭,我需要去码头接人。”想到什么,她又补充了一句:“别给我找麻烦。”
陈皮摸了摸鼻尖,眼神飘忽不定起来。宋白芷这句话概括的可太多了,让他多少起了几分心虚。
但心虚这股劲一过,他就反应过来一点:“你去接谁?”
“秦松良,小秦师长,我的合伙人。你忘了吗,这次监察的选举地,就在长沙。”宋白芷擦了擦额间的汗,不咸不淡的解释起来。见陈皮一副查无此人的状态,她提醒道:“你杀了他爹,秦淮,秦师长。”
陈皮瞬间想起来了,他在几年前的确杀了一个在秦淮当官的。不过这些年他的黑市开起来了,想要买人命的太多了。所以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这双手究竟血刃多少人。
“不对!你怎么知道是我杀的?”陈皮反应过来了,那时候宋白芷不是应该在长沙吗?这件事最后不是以情杀判定的吗?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一理,陈皮瞬间想到了答案:“你那时候在秦淮?这事是你替我摆平的?”
‘他的确不笨,理清思路也快,就是平常不爱动脑子思考,习惯用武力推平。’
不等宋白芷多感慨,他的下一句就是:“那你那时候不见我,你该不会那时候就在躲着我吧?”
宋白芷不动声色的开始叩动指节,心道:‘人啊,也不需要太聪明。有时候,笨一点也挺好的。’
陈皮眯了眯眼:‘果然…’
他捧着宋白芷的脸,亲了好几下,才解气。“算了,我这么大方的人,才不和你计较。”
宋白芷:‘……’
午时,码头
秦松良一行人行风尘仆仆的抵达长沙。秦松良变化很大,如果不是瞬间的熟悉,宋白芷险些没认出来。
他不在有少年风的意气,浮于表面的更多是类似于老秦师长的市侩,老成。一旁娇小女子低垂着头,挽着他的臂膀,貌合神离的作陪。
时间是最可怕的钝刀子,仅仅只是几年,就足以改变一个人。
至少,眼前的这个秦松良,让宋白芷很难将他与当初那个说出:“一介读书人,封侯非我意,三尺微薄命,但愿海波平。”的人联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