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懦弱的人,脾气再好的人,也会为自己在意的人拼命。
周向阳就是沈冬侨心中的那个人。
许鹿回毫不躲闪,直视沈冬侨的眼睛,里头的怒火让他觉得有趣。
能被带动情绪,就有突破口。
有突破口,就有弱点。
有弱点,就不怕掌控不了。
“对。”许鹿回凝视着沈冬侨,肯定地回道,“因为你姓沈,但也不只因为你姓沈。要看你这个沈,落在哪一头。”
“沈家死的冤枉,但我也可以告诉你,沈家并不清白。那份东西交上去,最终能不能有一个响都尤未可知。别到了最后,被人利用了,把自己和你的男人……也搭进去。”
许鹿回反复刺激沈冬侨,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沈冬侨不自觉地吞咽着流入口中的雨水,又苦又涩。
他手上用力,终于把绳子割断了,踉跄这往后爬了一步,才站稳了。
“你要沈家做什么?”沈冬侨厌恶地说道,“沈家清不清白,我比你更清楚。”
许鹿回的言外之意,沈冬侨算是听懂了。
他和祁硕分属不同的阵营。
这是在威胁他,让他选站队?
可沈冬侨相信他三姐,她选择了祁家军,那就一定不会错。
“清白?你知道沈家是怎么家的么?一个卖鱼的,怎么在十几年内做上富?你说是经商有道,鬼都不信。”
许鹿回也跟着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沈冬侨的天真。
他走到了黑衣领的尸体前,
找出了包裹里的那份牛皮状纸。
然后拎起刚刚掉落在一边的头颅。
恰时,天空之中划过一道闪电。
沈冬侨看到了周边的全貌。
那些身异处的人,还有苟延残喘的马。
以及躺在不远处,生死不明的陆存远。
许鹿回就像个修罗,提着他的战利品。
沈冬侨紧握着手里的匕,像是握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里是炼狱,而他深陷其中。
雷声炸响时,许鹿回已经翻身上马。
他勒住了马绳,高声道。
“最后奉劝你一句,不要把见过我的事,告诉祁硕,不然下次见面,我们只能是敌人了。我的刀下次会砍掉谁的脑袋,可能都和你有关系。”
沈冬侨不说话,他想反驳,可是他不敢赌。
“那么沈四公子,我们京都再见。希望那时候,你已经选了正确的路。”
……
痛苦的记忆难以磨灭。
沈冬侨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刚进门的周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