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气得两颊鼓鼓,将头一扭,意思不言而喻:【我不听】。
慕珍捧着她的脸,将她的脸扳回来,让她正视自己:「绵绵,娘亲与爹爹并非是说话不算数。娘亲与爹爹想你活着,更想大燕千千万万的子民活着。你若是随我们去,娘亲与爹爹就会一直惦记着你,有许多后顾之忧。可你在这儿不一样,大舅舅、五姨与泰安姑姑都会照顾你的,娘亲与爹爹便能放心许多,我们就能安心备战,救更多的人,你明白吗?」
绵绵似懂非懂,她只听明白了一句,她若是跟着去了,是会添麻烦的。
她不能做不懂事的孩子。
「可是娘亲…」
绵绵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慕珍的袖子上:「我舍不得你们…」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罢了。
她需要娘亲与爹爹。
慕珍又哪里能舍得下她?
她是自己怀胎十月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生下来的孩子,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正因如此,自己才更不能带她去。
「绵绵,不哭了。」
慕珍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温柔地抹去她的眼泪:「你是最听话的孩子,对不对?」
绵绵埋在她的怀里,闷声点头:「嗯。」
「你放心,娘亲和爹爹知道绵绵在等着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绵绵举起小拇指:「拉钩。」
慕珍笑着勾住她的小拇指,与她盖了章:「好,拉钩。娘亲绝不骗人。」
绵绵紧紧勾着她的手。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请保佑我的娘亲和爹爹平安归来。
——
是夜。
出征在即,萧玠也变得忙碌起来,日日都是深更半夜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奇怪的是,今日屋内竟然没有人。
「卿卿?」萧玠出声试探。
无人回应。
他掀起帘子,往里间走去,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得怔在原地。
只见慕珍身披薄纱泡在浴池中,墨于水中散开,手中握住酒壶,仰头灌入,酒液顺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没入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地方。
萧玠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默默上前两步:「卿卿。」
慕珍终于现了他的存在,斜靠在浴池边缘,斜支着头,眼神有些迷离:「清鸿回来了。」
萧玠蹲在她的身边,收走她手中的酒壶:「怎么喝那么多酒?明早起来又该难受了。」
「许久不喝,倒是有些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