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被余阳收养的那些时间,她从未真正的去了解过眼前的人。
当然,就现在而言也可以换一种说法。就是和她朝夕相处的这个人,其真面目掩饰得极为严谨,不曾让她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看不懂的东西。”
殊禾摇摇头,看着他们呼吸的几个瞬间,盒子里的丝线被掀起的微风吹动。
见此,殊禾开口:“如此脆弱,你还是盖好吧。”
“哈哈哈……”
余阳轻笑着,似乎并不担心殊禾的话语。
他伸出手将那几缕丝线拿在掌心,几乎是瞬间的转变,东西便在他的掌心消失不见。
而看见这一幕的殊禾来不及说些什么,便看见丝线化为星光融入余阳掌心的时候,他原本下身半透明的躯体,好像突然显出实体的模样。
“这……”
殊禾有些惊讶于自己所看见的。
余阳感受来自魂体久违的力量,再次看向殊禾时,眼中的情绪愈甚,像是要压制不住。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
“殊禾姑娘。”
一声轻唤将殊禾的注意力强行转移。
殊禾正欲转头询问,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一下拉扯开。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来不及反应,她的身体便重重的撞到一侧的墙面上。
“呃——”
再次抬起头,便看见落竹站在她的身前,而对面的余阳手中的盒子已经转变为一把残剑。
在这世上游历这些年的殊禾,不可能看不出眼下的形势。以及,方才被强制扯开时,面前人眼中的那抹再熟悉不过的情绪。
在许多年前,她也曾看见过那种眼神。
那时正为旱季粮食少得可怜,税收又增加,许多人都活不过那个冬天。
这样的情况下,爹娘便是在一个饥寒交迫的夜晚,拿起柴刀走向年仅五岁的殊禾。若非他们被邻居起夜的声音惊动,短暂的唤回人性,怕是殊禾也活不过那个冬天。
说是不计较,可这么多年以来虽有一身本领,但每每午夜梦回,都能回忆起那短短十几年的惊恐。
殊禾难以想象,难以相信。
但身体长久以来对于危机的反应,远比情绪来得迅速。几乎是回过神来的下一秒,殊禾手中便召出那把银白的短剑。
余阳半透明的下半身,在这段时间以内恢复了原貌。
他手中拿着一把裂开一节的残剑,不似很理解的看着挡在殊禾面前的落竹。
“袅袅,你这是为何?”
落竹手中并未拿着什么武器,站在两人之间垂眸沉思。
余阳微微转动手中的剑柄,周身那股似有若无的杀意,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变得极为明显。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说:“听话,兄长是为大家好。”
殊禾站出一步,正准备开口,身前的落竹远比她动作迅速,立马挡住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