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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葵摇头否认身体不舒服。
诺德夫人却自顾自地抓住他的手,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眉头蹙成怜悯的八字状,神经质地说:“其实都是贝勒害的对不对,如果不是他,宝贝就不会晕倒,更不会吃不下东西。”
“不如妈妈让他永远消失在宝贝面前好不好,这样宝贝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尤葵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因为她的这番话一点一点散尽。
然而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的大脑偏偏宕机,连一个反驳的词汇量都搜寻不出,动了动嘴唇:“妈妈,贝勒只是一时怒火攻心,才会做错事。”
“他肯定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吧。”
诺德夫人怜爱地叹息,轻柔地抚了抚他的眼睛、鼻子和脸颊:“是从小生活在养父母家的缘故吗,明明五官都和爸爸妈妈生得这么像,却常常善良单纯得让妈妈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不管是出于有意还是无心,这句话都在尤葵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宛如所有血液从身上抽离,被灌满无尽的冷气。
“妈妈,您是不要我了吗。”咬唇,眼眶通红,“打算和爸爸重新把我送给养父母吗?”
诺德夫人笑着用手帕擦掉他的眼泪:“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怎么会舍得不要呢。妈妈只是觉得宝贝性格太软了,很容易被人欺负。”
尤葵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松一口气,心里始终都悬着一块石头,不上不下。
常年生活在别的家庭里,性格不像诺德族人很合常理,是其中不知哪几个字眼戳中他,令他不由想起边尔若这几天反常的举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即便边尔若最后出手救了他,他也丝毫不怀疑,有那么一刻,边尔若是绝对会纵许贝勒杀了他的。
可若真是这样,救他的理由又是什么?
思极此,尤葵愈发没有食欲,好在诺德夫人没有再为难他,叫厨房热了一碗汤,让他喝完便让他上楼继续休息。
尤葵本想再去看贝勒一眼,由于忌惮诺德夫人,最后还是断掉这个念头,回到房间,犹豫了一会儿,抬手尝试扭动对门的门把锁。
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结果真没能扭动,门直接从里面反锁了。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要和他作对,尤葵头痛欲裂,一个两个的就不能让他顺心一点吗!
虽然尤葵并不能无时无刻自然应对每一场突发情况,却很擅长把对他不利的武器占为己有,为他所用。
睡醒一觉,佣人上来叫他们下去用餐,边尔若和尤葵正好在房门相遇。
边尔若注意到他眼中没有看见自己的惊讶,很淡的一句:“醒了。”
尤葵点头,欲要张嘴说些什么,就见边尔若往前走去,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留。
越是这个态度,他就越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