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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会为了我而去跟你孩子的父亲为敌?”太后转动着桌上的茶杯,看上去不怎么相信她。
“太后会允许奴婢不答应么?”她跟儿子的命都在她手上,曹彧救不了,所以她只能自救。
太后失笑,她的确不会允许,“你呀,真是让我伤透了脑筋——”既不能信,又不得不用,“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还不如将你改名易姓嫁给詹耀。”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了,“孩子呢?带过来我看看吧。”
樱或微微顿一下,遂起身出去——
没多会儿,领了一个两三岁的男孩进门——
“过来——”太后对着男孩招手。
男孩抬头看看母亲,见母亲点头应允——这才大模大样地走到太后跟前,奶声奶气道:“大姨,你吃糖么?”不但不怵,居然还“贿赂”起了太后。
太后摸摸小家伙的脑门,“这小子——嘴真甜。”抬头看一眼樱或,“王上刚办了个太学,请的都是博学大儒,还没收满人,我看这小子聪明的紧,送过去让他长长见识,也省得你整日操劳。”
“……谢太后。”炎儿尚年幼,连话都说不完整,怎么可能上的了太学!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没有办法,她不能说“不”,想要小家伙的命,就必须送他去“太学”。
“玉婆这丫头的心眼比较小,做事有些小家子气,你历来识大体,应该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吧?”说这话时,太后没有看樱或,而是将小家伙抱到膝上,捧过小脸上下打量一番。
“……不会。”以夷制夷,让她和玉婆相互掣肘,防止祸起萧墙,这一点她能理解。
“这就好。”视线从小家伙的脸上转到樱或身上,“月鹄跟我说了几次,说是想见你,她如今也大了,是该有个人在身边教些规矩,你在宫中的时日长,就去陪她住一段时间吧。”
“谢太后,谢公主。”樱或双膝跪地。
太后并没有开口让她起身,就这么离开了——徒留樱或跪在原处。
“娘亲?”小家伙捧起娘亲的脸——他娘从来不喜欢低着头,今天居然连他在面前都不抬头,身为娘亲的宝贝,他有些不高兴。
樱或将儿子紧紧搂到怀里——从今天开始,他就要离开她了——还这么小,定然是要吃苦头的,可是没办法,保住他的小命要紧,“你先跟婆婆走,娘会过来带你的。”
“炎儿是不是又做错事了?”虽然他小,但看得出娘亲不开心,“我让你打屁屁吧,你就不生气了。”娘亲很小气,很爱记仇,早上犯的错,晚上想起来还要打他屁屁,所以他总结出一个经验——娘亲不开心,打他屁屁后心情就会好了。
“以后不会再打你了。”见小家伙身后的婆子伸手过来,樱或抱儿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松开了——
小家伙年幼,只当那婆子是带他到院子里玩,直到被抱出院门才发现不对,但哭闹已经为时已晚……
“大人——炎儿还那么小,怎么能让她们带走?”芙蕖急的直流眼泪——小家伙从出生至今,一直都是由她看顾,也算得上半个娘亲,听着孩子这么凄惨的哭叫,心都痛了。
“……”樱或仍然跪在地上,漠然的望着墙角,久久之后,方才撑着桌角踉跄着站起身,“收拾一下东西,搬到‘芳卿阁’去。”
“大人……”芙蕖还想说小家伙的事。
“马上!”樱或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