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那个清俊出挑的儿子给她擦脸,把她扶了起来。
晏家有些人鄙夷地想,不过是一个姓,竟然在寺里,在这个场合三番两次撒泼讨要,也不嫌丢人。
就在此时,净阳穿过人鬼不分的晏家一众上前,对五太太道:“施主,请跟我来。”
五太太往后看,找着什么。
“只准施主一人进去。”净阳道。
大家表情各异,老人家为小儿子布了这么久的局,临终的时候要见的竟然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小太太。
死前最后一次坐实了,子凭母贵的谣言。
这个成立了,那么他中看不中用的言论也就成立了,会给还在观望的派系一击强大的自信。
。
五太太进去不到十分钟,清风吹灭了香炉里的星火,吹动了一禅院的树木。
丧钟敲响,晏氏的老董事长,晏家年迈的掌舵人走了。
遗嘱公布与众。
一份轻薄又厚重到无法估算的产权转让书,为这场漂浮虚幻的送终画上了句号。
葬礼之后,五太太带着遗物回到疗养院。
先生在世时,她是先生的弱点,先生不在了,她是儿子的弱点,很有自知之明,也明确哪些不可为。
这年立夏,新的掌舵人接任,晏氏在商海的航行继续向前。
晏氏挺过多次暗斗浑水摸鱼存活至今的几个派系基本被一波收了,根基最壮的派系也被抓住了来不及撤溜的尾巴,出人意料的以晏振,也就是晏二爷为首,他下落不明。
装病装的,提前跑了。
晏氏
沉肃的书房里弥漫着烟味,晏为炽坐在办公桌后面,衬衫外的胳膊上戴着一块黑布。
一个内部小会开了有小半包烟的功夫了。
剪着学生头的年轻人提议道:“少爷,晏振的小女儿和朋友在法国小镇旅行,位置已锁定,我们可以马上,”
其他两人虽没开口,眼里却流露出一样的想法。
晏为炽吐烟:“没必要。”
书房一阵缄默。
晏为炽摆手,三人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