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事今天必须得说,我已经快到医院了,我这就去跟她说。”林白青说完,把电话挂掉,再一个电话敲到灵丹堂,让穆成扬背上药箱去军医院。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又一个电话打到柳连枝的试验室。
柳连枝不在,但是有人在值班,林白青于是使那人,让转告柳连枝一声,就说自己有关于沈庆仪的,非常重要的情况要跟她谈。
……
明明沈庆仪不但活着,而且马上可以洗清冤屈,回来了,这是好消息,但为什么林白青吊着一半儿,非要先说她杀过人的事?
老爷子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并没有吭气儿。
心里还隐隐有些惭愧,因为相比于他能从柳连枝那儿搏得原谅。
告诉她沈庆仪还活着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前面的顾培也没说话。
当妻子亲手修好玩具时,她就是他心里独一无二的女神了。
而今天,当看见她单手放翻三个混混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做她的人肉沙袋!
……
沈庆霞一听林白青已经要去医院了,赶忙喊来司机开车,往医院赶。
这时她想的还是,为了挽回局势,赶紧找个借口把母亲带走。
但林白青还跟医院通了气,所以柳连枝这边的情况就是,她也知道崔副院长的设计很烂,八万的设计费很高,但为了能从对方身上听到些女儿的消息,为了能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女儿的人道歉,她乐意掏那个钱。
此时俩人兴致勃勃,正在筹划‘沈庆仪同学会’的事。
来了一学生,说她孙女马上要来,有一些关于沈庆仪的消息要跟她谈。
崔副院长试着问:“是不是南洋那边有新消息了?”
又摩拳擦掌:“要现在庆仪回来,可太巧了,正好赶上同学会。”
大概半年前,有人说曾经在南洋见过一个像沈庆仪的女人,带了一个男孩儿,柳连枝曾经委托朋友亲自去问过详细情况,而确切的消息是,那女人是个逃犯,有人说她可能被抓捕了,也有人说她可能已经死了,事情就又没有下文了。
已经那么多年了,柳连枝心底里已经接受女儿已死的事实了。
其实崔副院长也知道沈庆仪必然已经死了,同学会也没下文,如此奉承,只为能拿到项目。
看柳连枝起身要下楼,忙来搀扶:“柳教授,来,我扶着您。”
出门不远,迎上行色匆匆的沈庆霞。
她说:“妈,中成药的生产线出了些问题,厂里解决不了,得您去一趟。”
柳连枝倒是神态如常,人也很镇定,说:“青青刚才打了电话来,有关于你姐的消息呢,我暂时去不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沈庆霞一惊:“青青已经告诉你那件事了?”
“什么事?”柳连枝忙问。
于普通人来说,两句话的事,但柳连枝是个心脏病患者,要告诉她一件事,不论好的还是不好的,都得让她的情绪有个缓冲过程。
沈庆霞一听母亲这话,意思是她还不知道?
她又忙说:“也没……没什么。”又说:“厂里十万火急,咱先去厂里吧。”
“到底什么事,快说,你说,我受得住。”柳连枝厉声说。
崔副院长以为顶多也就是沈庆仪已死,他也很轻松,也不关心柳连枝的身体,搭腔说:“庆霞同志,庆仪才是柳教授的亲生女儿,有什么你痛痛快快跟她说嘛,有什么不好说的。”
沈庆霞是真不想说,但母亲逼着,她只好说:“青青说我姐杀过人,制造过命案。”
崔副院长噎了一下。
要说沈庆仪死了,他会缅怀,也会为了工程而劝几个关系交好的同学来象征性的给沈庆仪道个歉,但她要没死,还犯过人命,在坐牢呢?
他还好,别的同学听了,不耻笑就算不错了,道歉,那不笑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