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就是,线索到了陆参谋长这儿,又断了。
所以且不说各种药品了,就一个电疗针灸的专利,就阻力重重。
这还不算林白青即将面临装修医院时的资金压力,以及,一旦她真要申请国际专利,就必须出让一部分股份,而她又不想出让股份给外资的初衷,总之,现在的林白青就好比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却没有任何出路。
当然,这些事情在上辈子,是连顾卫国都没有办法的。
林白青也只能安慰自己,活此一生,她个人的力量毕竟渺小,改变不了的,她也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虽然在事业上屡有挫折,但林白青这辈子有了个小开心果儿,楚楚。
有苗不愁长,转眼就是95年了,小家伙三翻五坐七个月爬,而在八个月的时候,她解锁了一项新技能,就是蹦着爬,跟只小青蛙似的,一蹦一蹦的爬,而到了这时,床就不够她施展的了,她还会溜床,总是趁着照看她的保姆和太外婆不注意,试图从床上溜下来,溜到地上去。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顾培专门委托一个边疆的战友,从边疆订购了一张能全屋通铺的大羊毛地毯,准备给小家伙以更广阔的爬行空间。
地毯是他订的,但因为他在上班,得林白青自己去火车站取。
正好火车来时赶上林白青下班,她于是抱着楚楚,坐上柳连枝的车,就直奔火车站了。
如今的火车站可谓人山人海,乌乌泱泱。
楚楚还是头一回见那么多人,小家伙眼睛睁的圆圆的,听着火车长长的鸣笛声,也跟着呜呜呜了起来,小嘴嘟嘟,吐了一堆的口水泡泡。
林白青教女儿:“火车。”
楚楚还不会说话,依然只会:“嘟嘟……嘟!”
俩人在出站口等人,人也很好辩认,只要瞅准了,是穿军装的就好。
但正等着,突然,小楚楚皱起了鼻子来,光皱还不够,小家伙大概以为自己的鼻子坏了,拿她的小手手去敲,去打鼻子了,然后指着不远处:“咦,咦!”
林白青的嗅觉在生产后,虽然一直在恢复,但没有原来那么敏锐了。
不过这个味道就算不敏锐的人,也能闻得到,因为那是一股浓烈的,冷羊肉加了孜然,还带着些鱼腥,机油气的,复杂的味道,而要说直白一点,就是狐臭味道。
林白青顺着闺女手指的方向一看,有个又高又壮,又一瘸一拐的黑脸男人,在通道的另一边,人流裹挟中,正在往外走。
“薛公安?”林白青喊了一声。
那人也于人流中止步,看了看林白青,似是在回忆什么。
林白青上前:“您的痛风又犯了吧,怎么瘸的那么厉害。”
这人名字叫薛昶,他上回去灵丹堂治病,把林白青当成特殊职业者,还跟顾培打了一架,他当然认得林白青,手一指:“是你。”
林白青再问:“你没按时吃药吧,怎么腿都瘸了?”
薛昶说:“你这个女同志呀,治病倒是很厉害,但怎么就不诚实呢?”
中医有七不医,而其中有一条叫,‘不遵医嘱者不医’。
当时林白青给薛昶做了两个小时的金针针灸,但怕无法去根,又给他开了抓了几副药,其中就有如今已经灭绝的,亚洲犀牛的犀牛角,那玩艺儿是林白青自己病了都舍不得用的,但她连成本价都没收,一副药也只收了五毛钱,可如果他不吃药,他的病又怎么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