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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派每天都活在随时可能被齐渊王追杀的危险中却不自知!
这个人怎么当的门主啊!
作为当事人的皇少苍放下茶碗,抬眼看向房屋边摆着的长戟,又看了看猎户行礼的方式,冷静地问道:
“你当年在宫里做武官吗?”
“臣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唤做傅长。”老猎户答道。
原来是少卿的人啊,难怪他认得太子,自己却没见过他。少苍了然,道:
“少卿被扶上皇位,哪怕只是傀儡,按理说也不会对他身边侍卫下手,你应该可以继续留任才对。”
傅长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不满:
“齐渊王担心二皇子培养自己的军事势力,就撵走了我们这些老兵,换成了他自己人。”
“你们也算幸运,没被贬为奴隶。”皇少苍若无其事地喝着茶,像是谈论今晚吃什么的语气一样,平静淡然。
傅长低头:“二皇子有出面保全,还给了些银两,让我们不至于挨饿,能回民间做些营生。”
“原来如此。”少苍晃着喝干的茶碗,点头道:“他的确是个善良温柔的孩子。”
傅长磕头道:
“二皇子温柔却软弱愚笨,成不了大事。犁上国若想复国,还得仰仗太子啊。”
少苍听了,默默无言,其余人知晓他身份,都觉得难以置信。
他们主仆间的对话太过超脱这些凡俗百姓的想象了,舒玉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平日里跟在门主身旁端茶倒水的小师兄联系在一起。
可如今,皇少苍就端坐在眼前,他如往常一般少言寡语,漠然冷淡,相貌也与昨日无二异。
可这份外表下,有一股霸气暗藏其中,不露声色地顺着他周身的气显露出来。
太子……是可以成为皇帝的存在。
他们一直和准帝王生活在一起吗?
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师弟,你……可真是太子吗?”久胜的脑子终于跟上了众人,他瞪着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
皇少苍仿佛又变回那个沉默温和的门徒,他苦笑道:
“废太子罢了,国不成国了,还计较身份干嘛?”
语气中夹杂着悠远绵长的苦涩,难以掩盖。
舒玉忆着当年初识他的情景,当时,少苍师兄应该正在逃亡。不知他受了多少苦,堂堂太子居然瘦得皮包骨头,病了多日。
当时,他才十岁出头啊!
她注意到,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门主,一直保持着沉默。闻风笑在简单解释过当年所为后,便不再多话,静静地听着皇少苍和旧臣之间的对话。
虽然不语,眼神却一直看着皇少苍,他不像平时那样悠然自在,嘴角全无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长在听到皇少苍说自己是废太子后,继续叩首,语气也不经意地激昂起来:
“老臣听闻太子这些年一直有在救济流落民间的犁上国百姓,太子既然心怀国民,应该登上皇位,解救被迫为奴的犁上国子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