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顿出了贝尔家后便找了个机会把事情告诉了,梅对斯维尔小姐还有些印象,当时就觉得她和鲍伯之间气氛十分融洽。只是当时斯维尔先生刻意摆出谦虚的低阶级的姿态,表面了不愿牵扯的意愿,她也就把事情忘在了脑后,只不过觉得老人家有些固执和不通
人情。
现如今兜兜转转又在一块儿,可不让梅心生欢喜。
这么一想,难免思路又转到自己和桑顿跨越了一个大洋的缘分,不禁又面红心跳起来,要不是安妮看得紧,桑顿看着这样娇俏可人的未婚妻,可不是又要亲热一番。
结果待到约好的那天,梅已经极不好意思地给拉维尼娅添了一次又一次茶,桑顿也难得热情地介绍着米尔顿的状况几乎口干,因为这可能就是梅的嫂子,结果鲍伯却很不给面子的没有准时出现。
就连打电话给卡尔,卡尔也不在家。
一直到日头偏西,鲍伯才疲惫地拎着帽子、西服挽在胳膊上,满头大汗地回家,一直到梅满含怨怪地开了门,用眼神示意已经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拉维尼娅的时候,鲍伯才懊悔地几乎要去撞墙,他竟然把这事情完全忘了。
现在他满身臭汗,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拉维尼娅,只好尽量隔着距离和她握握手,但他忘了自己刚才匆匆忙忙间,根本没把手洗干净。
直到梅惊呼一声,叫着安妮赶快带拉维尼娅去盥洗室,因为鲍伯手上黑黑的机油都染到了拉维尼娅手上啦。
鲍伯不停地说着“抱歉”一直到拉维尼娅的身影看不见,梅才叹了口气让这个傻哥哥去楼上沐浴换衣服,然后又吩咐安妮如果拉维尼娅衣服脏了的话,就拿自己的也给她换上。
忙完这一切,她才无奈地看着桑顿:“约翰,有时候我觉得你对人对事太严厉,过于稳重,现在看来我也宁可鲍伯和你一样稳重,这样至少不会闹笑话。”
桑顿坐在椅子上拉过梅,一手圈在她腰上:“你觉得我严厉?”
梅红了脸:“你在美国的时候可没有给过我好脸色,谁会知道你……啊呀,不说这些,你说鲍伯能不能成呢?约翰,你今晚可得提醒一下他,再闹笑话可就没希望了。”
鲍伯虽然表现差强人意,好在拉维尼娅是个好姑娘。
一番沐浴洗漱后,鲍伯是直接出现在了餐桌上。拉维尼娅穿了梅的衣服,两人身形差不多,上身的衣服是梅在巴黎RuedelaPaix七号的最富盛名的沃斯定制屋所量身定做的黑色晚装,两天细细的肩带托着整天柔滑垂顺的丝质裙子,上身用精美的刺绣针法勾勒出来沿着身体伸展开来的仿佛翅膀一般的花纹,衬得胸前丰盈、腰肢细软,再加上那头金发,显得拉维尼娅整个人越发明眸皓齿,且有别于平日温婉的气质,仿佛整个人舒展了开来,别有意趣。
拉维尼娅似乎也很高兴,虽然家境富有,爸爸也很宠爱
她,但是这样的一条裙子对她来说也像梦一场一样,因为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是叩不开巴黎最高定制屋的大门的。
而且她生性温柔、宽和大方,似是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不以为忤,对着一言不发好像很拘泥的鲍伯主动问候:“韦兰先生,您是不是很喜爱摆弄机器。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就对我身上的衣服充满兴趣,难怪会来此地开办纺织厂。”
那事儿梅也记得,只不过现在看来鲍伯当时是看人还是看衣已经没什么悬念了,至少初见的那面,这名女子给当时的三人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鲍伯倒是真的被问到心坎上了,而且看着这样的拉维尼娅着实有些痴楞:“我只是想让你这样的漂亮的姑娘都能穿上自己喜爱的漂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