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曳苦笑摇头。
哪里是他不想经常来,分明是他不敢经常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便是说的这个道理。
感情之事,复杂,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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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酒最是烧人。
尤其是在忽有大雪之时。
陈曳端着一碗烧酒,望向窗外的寂静小巷,摇头不语。
外面的雪下得极大,以致于他想喝完这碗酒便离开的想法也只能落了空。
系着青色围裙的女子依旧在小酒馆里的厨房之中忙活,只是桌上那一碟又苦又辣,又酸又甜,放尽人生百味的花生米却是让他有些下肚难安。
又吃完一粒花生米后,陈曳决定收回先前对于孟清秋的评论:贤良淑德。
“听说前些日子天南又来了几位修行人,风雪楼那位也在其中。”
“不过是来图些世人名声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若是真有心杀魔,怎么不让他师兄来?”
坐在陈曳前方桌子上的两位修行人正在说话。
最先开口的那个修行人并不太确定的说道:“听说沉舟杀心太重,所以年前便已经被师门长辈关了禁闭。”
另外一个修行人怒气上涌,大骂道:“去他娘的杀心太重。”
“谁不知道这是风雪楼里那些老迂腐的算计?”
“来的那位平日里便只会吟诗作画,修行却至今不过清弄境,如何和他师兄相比?”
“想要来雪原练刀?只怕那握笔的手连刀都提不起来。”
最开始那人接过话茬,点头道:“天南年青修行人我佩服的不多,沉舟确实算一个。风雪楼的刀法能够练到他那般程度,也确实无愧于天水宗对他的评价。”
另外一人冷声说道:“沉舟的名号自然当之无愧,北国雪原,天南湿林,魔州鲸海,他哪没去过,再说了——”
顿了顿,那人面露嘲弄,说道:“杀心太重,难不成还能用笔作修行?”
最先说话的那人摇头,说道:“唉,毕竟长安在那,南方行事总归是要安分一些的。”
“不说了,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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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东定三十年,第三任圣上驾崩。
时年太子登基,是为唐煜帝。
五年之后,煜帝改年号为南北,而至今已有十一年。
自那之后,北国便再无多少南来修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