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营帐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宋衍。
王镇有些懊恼这人来的不是时候,却也没办法,只得起身:“进来吧。”
张师傅闻言立刻走进营帐,没想到营帐里还有陌生面孔,不由得愣了一愣。
不等他多打量两眼,王镇已经将铁盒子递到他手里:“把这东西融了,里面的东西可不能融了,得好好地取出来,但凡有半点损坏,他都得找你拼命,明白吗?”
张师傅接过铁盒子,连连应声,眼睛却没敢往宋衍身上转。
营帐帘子再次被人放下,王镇奇怪地看着没有离开之意的宋衍:“你不走?是为了说刚才没说完的话,还是为了等铁盒子里的东西?”
宋衍轻轻转动杯子,诚恳点头:“都有。”
这一句都有,总算是让王镇抓到了契机,他嘿嘿一笑,给宋衍倒满酒,又给自己倒了酒,举起杯子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父亲大人在上,受儿子一拜。”
宋衍极不适应这称呼,慌忙扶他起来,干干道:“这般称呼,万不可在人前说,只能无人时喊喊。”
王镇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已经占了大便宜,顿时又开心起来:“好!父亲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此时已是深夜,熔铁又要不少时辰,王镇索性将营帐让给宋衍休憩,自己端着酒跑到了小河边。
他与明月对酌,笑得癫狂:“我有父亲了,我有父亲了,我终于有家了,我有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无憾了,就算有朝一日战死沙场,我也无憾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终于有父亲了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王镇忽然哭了起来,素来镇定、杀人不眨一下眼的大将军,忽然哭了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像走失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家人,哭得可委屈,可劲地哭,止不住地哭……
翌日,宋衍起身走出营帐,一抬眼,便看到王镇核桃般肿的双眼,不免一怔。
不等他开口询问,王镇已笑呵呵地打趣自己:“昨晚我睡在外面,没注意看旁边就有一堆花丛,结果被蜂虫蛰了两眼,属实滑稽。”
宋衍知晓他这是哭过了,又知他好强,当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再没说旁的。
王镇欢快地扬起嘴角,哼着战歌将人带到张师傅跟前。
张师傅正搅着白布,让白布的水滴落在烧红的铁上,而那已被融出一个洞眼的铁盒子里,还伸出去一块黑漆漆令牌大小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隔热,以防烧到里面的东西。
“还要多久?”王镇开口询问。
张师傅面色惶恐中动作却有条有理,丝毫不乱:“至多一刻钟。”
宋衍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他甚至已经透过那个打开的洞眼看到里面的竹简,心中既是紧张又是雀跃。
一来,找到天兵机关阵,意味着他在金陵潜伏的日子终于结束,从此不必偷摸做人。
二来,天兵机关阵,对大楚巩固国土,甚至吞并他国,有着非凡的意义。
三来,这样重要的东西,没落在别人手里,只落在他手里,若是尚未拓本的孤本,那从此便无忧了。
一刻钟转瞬即逝,铁盒子里的东西终于被拿出来。
宋衍接过竹简一看,目光不由得一亮,那竹简上分明写着五个字——天兵机关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