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江灯拍拍他的胳膊,笑着安抚:“无妨,那庄子,他们也去过的,自是知晓不危险,你先回家去,我去打探一番。”
不待七师弟再说些什么,燕江灯已经挣开他的手,一个箭步冲出窗外。
七师弟望着摇晃不已的窗子,无奈叹了口气,拢拢衣袖便往门外走。
铿锵——
一柄快剑擦着他的脖颈而来,七师弟余光一闪,连连后退,险险避开。
他抬眼看去,正是方才的黑衣人折返而来,两人四目相对,黑衣人嗤笑一声道:“这人皮面具做的倒是真,不仔细瞧还瞧不出破绽,真是白虎被野鸡啄了眼睛,我竟差点折在你手上,说,你是什么人!”
七师弟见对方满脸杀气,心中惶恐不已,虽自小苦练杂技,可这本事终归不如一个经验老道的杀手。
他将手缓缓伸进布袋子,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动作,却也没逃过黑衣人的目光,黑衣人举剑的同时,七师弟慌忙丢出去一把白灰。
几乎是在瞬间,白烟蔓延,包裹整条长廊。
黑衣人一时被白烟蒙蔽双眼,只得屏气凝神,用耳朵去观察七师弟的动静,等到他反应过来,七师弟已经攀绳跳至一楼。
黑衣人气恼地拽掉攀绳,毫不犹豫直接从三楼跳下,袖口中的暗器冲着七师弟狼狈逃窜的背影袭去。
七师弟右腿被暗器袭中,脚步不由得一个磕绊,险些跪下,他勉强站稳,忍着剧痛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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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客栈外,空无一人,七师弟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血迹,骂骂咧咧道:“这怕是还没回到戏法园,就要被人宰了。”
他余光一闪,注意到不远处的更夫,急忙一瘸一拐冲过去,不由分说抢过更夫手中的锣。
“杀人啦!杀人啦!”
七师弟敲着锣喊了两声,那更夫来不及抢锣,吓得连滚带爬,朝无人的小巷跑去。
七师弟瞬间反应过来这招不行,忙敲着锣,换着法大喊:“不好了,走水了,不好了,走水了!”
这法子果然有效,他果然听到周围传来不少动静。
七师弟心中窃喜,他赌黑衣人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动手。
不少人披着厚衣,或站在门口张望,或打开窗子朝下张望,嘴上骂着:“臭小子,哪里走水了?”
七师弟故作无辜地回话:“我方才看到有人拿着火把,想把这柴垛子烧了。”
他说着随意一伸手:“人肯定还在这,我一喊他就吓得躲起来了,大家快帮着找找,务必……”
话音未落,七师弟余光一闪,注意到有快剑朝自己袭来,忙侧身避开,那剑如鬼魅般,擦过他的脖颈,又往上折了回来。
如一条直线,深深地擦过他双眼。
一瞬间,天昏地暗,头昏脑涨,耳鸣嗡嗡声不断中,七师弟清楚地听到周围人出的尖叫声。
他一颗心彻底凉了,原来,他赌输了。
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黑衣人也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他。
铿锵——
兵器相交的声音冲进他耳朵,七师弟明白这是有人来救他了,可是在天昏地暗的那一瞬间,他这颗心就已经死透了,没救了。
七师弟像没根的枯树,被风一吹,缓缓往后倒去。
“七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