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恨得磨牙。
内侍总管立在那里,低着头,“陛下,刑部尚他们几位大人,还在外面候着。”
皇上气的重重哼了一声,一盏茶摔倒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铁青着脸道“让他们进来。”
虽然现在三皇子被大火烧的一样不能参与案件审查,可这种不能参与和皇上之前安排的不能参与,那能一样吗
前者那是在当街打皇上的脸
后者那是皇上运筹帷幄。
能一样吗
皇上气的几乎要炸了。
御房里,空气凝固。
刑部尚和大理寺卿也算是几年的老官了,见识过这种情况,虽然低眉顺眼,但心里还算心态良好。
新上任的京卫营总指挥使就不太好了。
整个人瑟瑟发抖,抖得停都停不下来。
牙齿打颤,咯咯的声音还挺大。
皇上原本满腔怒火,此刻见到他这幅鹌鹑受惊的样子,倒是多了他一眼。
登基十六年了。
皇上最享受的,不是三宫六院,不是一声令下千呼百应。
他最享受的,是别人对他的畏惧。
那种发自骨子里的,不可克制的畏惧。
起初,他新登基,这些臣子摸不透他的脾气,在他面前,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随着年头增加,他们也成了老油条。
倒是有几年没见着能被吓成这样的人了。
“你就是新上任的指挥使”
听到自己被点名,京卫营总指挥吓得大腿一软,扑通就跪下,抖得越发不能停,“奴才,卑职,臣,臣就是。”
自称换了三次,京卫营总指挥总算是说完了这句话,额头抵着地面,除了瑟瑟发抖控制不住,动都不敢动一下。
皇上着他这样子,只觉得心头怒火,似乎少了那么一点。
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缓缓落向刑部尚和大理寺卿这两根老油条身上。
“说吧,怎么回事。”
大理寺卿便将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件事,其实没有刑部尚什么关系,不过是,三皇子要被押送到刑部,刑部尚作为接受单位必须出现罢了。
等到大理寺卿说完,刑部尚跟着补充道“臣已经派出刑部能派发的所有人手去捉拿案犯了,只是当时太过混乱,事情传到刑部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臣捉拿凶手,也只能根据当时大理寺的狱卒的描绘来确定案犯。”
顿了一下,刑部尚又道“此次案犯,应该有两人,一人负责吸引所有人注意力,并投掷油毡,另外一人,负责点火,那点火之人,必定是挨着轿子很近的。”
这话,一下子惹毛了大理寺卿,“你什么意思”
刑部尚面色不变,“就是字面意思。”
“你在怀疑我大理寺有人监守自盗动手脚吗”
刑部尚并不大理寺卿,只是朝着皇上道“大理寺是不是有人动手脚,臣没有证据,不好说,臣只是说目前臣了解到的情况。”
大理寺卿重重哼了一声。
刑部尚又道“事情一发生,京兆尹就立刻带人赶往现场,臣是在京兆尹封锁现场之后才赶到的,按照京兆尹对现场的分析和了解,臣和京兆尹又重新回顾了一下案情,一致认为,当时投掷火源的人,就混在押解队伍里,其他人,不可能靠的那么近。”
“你”大理寺卿脸都绿了,抬手直指刑部尚,气的说不出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朝皇上抱拳道“陛下明察,大理寺这次派出去的人,绝对没有问题。”
刑部尚等得就是这句话。
“大人不要将话说的这么满,现在大人给他们做担保,等到时候真的查出问题了,谁来给大人做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