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便该回东皇陛下。”狐柏慢悠悠道,“三足金乌为妖族殚精竭虑,如今只留了殿下一个,为何东皇陛下不疼一疼殿下,略略给显赫一时的三足金乌留个镇族的法宝非得一口气便宜了九尾狐才痛快”
陆压“”
完全没有办法,说也说不过,打也下不了手,也就只能乖乖把钟收起来回头去祭拜一下自家叔父,才能勉强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于是小太阳乖乖把东皇钟收到了自己丹田里面,东皇钟许多年没有接触到这样醇厚的火属性,瞬间在陆压的丹田里为所欲为,开心成了一个不到三两的小铃铛。
“殿下愿意收下就好。”狐柏着陆压那无奈的小表情,想也知道那是东皇钟在撒欢,只摇头问道,“东皇钟还需养多久才能化形”
“且养着吧,灵物化形最难,东皇钟是先天灵宝,天道的也格外紧些,但终归再来个几百万年的便有了。”陆压并不抗拒东皇钟出了自己的灵智,想了想便回答了,又道,“九微,我来你时,元始伯父托我对你说句话。”
狐柏前一秒还在笑的脸色瞬间僵了僵,肃然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就差没跪下接旨了“圣人有何事见谕”
陆压皱了皱眉“九微,不要闹脾气。”
狐柏恍若无知地着陆压,也不说话,四目相对许久,陆压才长长叹息一声为元始伯父那坎坷的情路掬一把辛酸泪。
随后道“他说,天池旁边风光不错,往黄中李那边走灵气会很浓郁,宜于修炼,麒麟崖上的日出极好,你若是有兴致他还能带你去昆仑山上的万年积雪终究,他没有禁足你的意思,也没有在这小院落锁,你实在不必这么拘谨,每日连这院子的门都不出。”
狐柏眨巴眨巴眼睛,继续不说话。
陆压只能投降“行了行了,元始伯父让我问你,到底有没有生他气。”
这温泉池子做了一个微微的倾斜,一头引入一头排出,池子排水系统折腾了半天之后,被东皇钟烧开了的池水终于排了个干净,狐柏着那温度差不多了,再次把裸露着的小腿泡了进去,闭口不言。
陆压没见着狐柏回答,无奈继续开口“元始伯父还说,你若是生气,去寻他闹脾气也罢,气不顺了摔些东西也好,哪怕是不愿意留在昆仑山,去与他好好说一说,他放你下山去,再与你寻另外一处灵泉便是了,你自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实在不必把自己憋坏了,他真的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狐柏眼中微微一动,再接着,微微躬身,掬了水将身上打湿,适应了一下池子的温度,随后衣服也没脱,穿着裙子便没入了那温泉池子当中。
接着,水底下抛了个湿哒哒的外裳上来。
和外裳一块上来的,只有一句极其浅淡的“殿下去回圣人吧,我没生他气。这便入定修炼了,殿下请回。”
陆压知道来问她这个,她是要撵人的,便不多留,转身离了这小院。
而待陆压走后,狐柏的脑袋才仿佛敌人走后的鸵鸟一样,慢慢从水面上露了出来。
她伸手拔了自己头上那根木簪,把披散的头发尽数挽了上去,抬手用法力去一边的石桌上取了个酒壶,在温泉里稍微温了温,随后也不用酒杯,拿着酒壶就是一阵豪饮。
玉虚宫中哪里有次货,什么酒水那年份都是奔着成百上千去的,也就是某大佬心细,考虑到她那一杯倒的个人品质,这院子里的各种酒水,都是才酿出来的。
然而狐柏还是秒醉了。
她用最后一丝意识从水池上爬起来,变成湿哒哒的狐狸原形,挥爪子从一边拿过了毛巾过来就地滚了滚擦干身体,就地在桃花树下铺开自己的狐皮大氅,整只狐狸都舒舒服服躺了上去,还蹭了蹭大氅上软软的狐毛,醉了过去。
落下来的桃花盖了她满头满脸。
醉梦里,是那个还没有公开身份,在树下念经念得让女妖精把持不住的小哥哥。
玉虚宫大殿
等候已久的元始和通天听到了一句期待已久的“不生气”。
通天摇头,着患得患失如元始,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要谈恋
然而幸灾乐祸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毕竟你家兄长现在上去还暴躁得要砸东西,通天只得叹息,先把还是个儿童,不宜听这种内容的陆压挥挥手赶走,才道“兄长啊兄长,你都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便让南极强行把她押到昆仑山来了”
然后轻嗤一声,不屑道“押来了才知道紧张,才知道问有没有生气也就是她了,换了别人非把你挠死不可。”
“”元五岁努力端出自己兄长的威严,“叫你过来不是要你说风凉话的。她既然没生气做什么把自己憋成那样她才过来多久就瘦了那么多女娲好容易给她养了点肉出来我她还是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