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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遍地重复,低声喃喃: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的拥抱那样紧,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仿佛要把她钳在怀中,刻入自己的灵魂里。
千祈有些不忍,也低声回应了一句。
“嗯,我明白。”
他对她的执念,他一次次的矛盾与挣扎,她全都看在眼里。
如何能不明白呢?
她缓缓抬起双手,像是想要回拥住他。可是不知为何,那双纤手只是刚刚抬起,便在空中一滞,又轻轻落了下来。
敏锐的他自是觉察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千祈轻叹一声,别过头,望向一旁的柳树。金色的暮光给残败的树枝勾勒上一层金边,即使柳枝被风摧残得不成样子,远远望去,竟也如同火树银花般,让人觉得璀璨动人。
但是无论现在的场景再美好,也终究是夜幕前的匆匆一瞬,就像太阳给这枯萎生命的施舍一般。残阳沉没后,枯树还是枯树,残败还是惨败,不可能因为这一时的表象重回昔日的盎然。
终究是不一样了。千祈心里想。
许是千祈用生命威胁他的事情起了作用,回到王府的这几天,沈长弈对她格外小心,格外纵容。他撤去了在她的房间外监守的侍从,许她自由出入,也不会再逼问她一些令她头疼的问题。
他的意思是这样的:只要她不离他而去,不拿性命开玩笑,她可以做任何事。
千祈想,不管怎么样,这总归是个好兆头。这样以来,她也有充足的活动空间,去调查他的计划,调查他性情转变的原因。
一来,可以挽救一下他们如今垂垂危矣的感情;二来,更是为了寻找血灵石搜罗线索。
只是大婚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沈长弈最近却总是不在府中,不知道入朝办什么事情了。她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他正在忙的事情与他的计划有关。但是每次她旁敲侧击地找少温打听,少温的嘴就像被沈长弈缝起来了一般,什么也不透露。
倒是难办。
某一日,沈长弈又是夜晚才匆匆回到府中,直奔向了书房。千祈觉得这倒是个好机会,便又做了些他爱吃的糕点,想着送到他的书房,套套他的话,顺便留意一下他桌案上的机密文书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走到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正想要提前问一句自己放不方便进去,后来转念又一想,他若为了躲避自己,藏起来了重要的线索,可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