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拉尔大笑起来,“那种事情可是天天都有的,即使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没错,”基督山说,“‘契约’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比如,最近,法波银行的大股东法郎克和波尔曼,最近就宣告破产了。”
“真的吗?”腾格拉尔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不会有错,我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我有一百万存在他们银行,但及时得到警告,在一个月以前就提出来了。”
“啊,我的上帝!”腾格拉尔喊道,“他们开了一张五十万法郎的汇票给我!”
“您可得小心一点,他们的签字只剩百分之五的信用了。”
“是的,但太迟啦,”腾格拉尔说,“我看到签字的票据就照付了。”
“哦,男爵阁下,我想以您的实力,并不需要太担心。”
“但愿。”腾格拉尔每损失一分钱都会心如刀割,对于他来说,五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但他安慰自己说还好,手里的公债很快就能大赚一笔,弥补上损失。
基督山借故离开了这位银行家,腾格拉尔眼睛转了几圈之后便走到了马尔塞夫的旁边,这次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冷淡,笑得比大波斯菊还灿烂。
维尔福先生没有来,维尔福夫人对瓦朗蒂娜的婚事本就不情愿,因此只象征性地劝她和弗兰士跳了两支舞便不再管她。
为了避免尴尬,弗兰士一边跳舞一边问道:“维尔福先生的工作一直都很繁忙吧?”
“哦,是的。又正巧赶上强盗事件,您知道吧?”瓦朗蒂娜低垂着目光说,她觉得马西米兰的目光这会儿正烧得她背上火辣辣的。
“罗吉·万帕吗?我还见过他呢。”弗兰士说。
“哦?对了,您一直在意大利留学。”瓦朗蒂娜说,“他什么样?是像故事中说的那种大盗,凶狠而残暴吗?”
“不,我想如果您见到他本人一定会大大的感到意外,他既年轻又英俊,如果不是在强盗窝里见到他,我会以为他是一位学者,或者是艺术家,甚至是王侯。总之,他看起来让人琢磨不透。”
“您这么一说,我倒好奇起来了。”瓦朗蒂娜对弗兰士的话产生了兴趣。
马西米兰在远处,装着不经意地,偶尔看过来一眼,每当看到瓦朗蒂娜轻轻弯起嘴角对弗兰士微笑,他的心都会抽动一下。好在瓦朗蒂娜一跳完舞后便匆匆离开了弗兰士,否则马西米兰手里的杯子都快被他捏碎了。
“你比我幸运,亲爱的男爵。”阿尔贝拍了拍弗兰士的背,眼睛指向瓦朗蒂娜,“她看起来温柔可爱,又刚刚继承了一笔遗产。”
“说实话,我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完成母亲的心愿而已。阿尔贝,听说马尔塞夫伯爵刚刚和腾格拉尔男爵把您的婚事定了?”弗兰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