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薛主任,别紧张,咱这就是例行问话。”
萧寻领了焦岚转到另一处问讯室,空荡的四方格子里只剩下赵国庆与薛明远。
薛明远咬住烟头儿,烟气从鼻孔嘴巴里冒出,又辣又呛搅着他心肺不宁,神魂似也要跟那白烟飘到头顶的白炽灯上去。
赵国庆拿出手机,摁响一段录音。
背景是嘈杂的脚步,混着远处工地上隆隆作响的钻地机。
“魏家的事儿我管不了。”
“那是你们的事儿。”
“……”
烟柄被猛得咬紧在森白牙齿里,薛明远耳朵动了动,烟在嘴唇里抖:“赵队长好厉害。”
“你们派人监视跟踪我?”
赵国庆:“你干的事你清楚。”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别装了。”
“你早点撂了,我省事儿,你也省事儿。你这样顽抗到底,最后丢人的是薛老哥。”
赵国庆年轻时是薛明远父亲的下属,他眼神冷冷的:“你好好想,想想薛老的公正是不是要毁在你手上。”
听了录音,薛明远方寸大乱。
他清晰记得自己打这通电话时选了个好位置,一处工地外的大空地,四周无遮无挡,根本无人。
赵国庆是怎么录下录音的?
他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证据?是焦岚?
焦岚若是先供出了他,把罪责推到他脑袋上……
薛明远越想越多,越想越是心惊胆战,手在抖,心在烧。
赵国庆安静坐着,不发一言。
有了猫当助手,他们拿到些零碎证据,便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即便证据没牵扯到核心,顶多能把人叫来询问状况。
可这就是赵国庆喜欢复杂案件,喜欢跟聪明人玩儿把戏的原因,他们会想的多,想的这密切逻辑通顺……所以证据哪儿来的?
是不是有人阴他?
薛明远左右摇摆,跟赵国庆在这四方天地里硬坐了两个多小时,他权衡利弊,还是吐了口。
他就是一倒卖消息的,知道一些东西,犯了点儿纪律。
这身皮子脱就脱吧,他不能给家里惹出事儿来。
“我说。”
*
Az杂志拍摄室。
陆从典换下浴袍,结束了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