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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第1页)

且新都的气候至少比起尚未出梅的清江干燥,除了又要和齐昭昀两地分隔的怨念之外,想起傅明能照顾好齐昭昀,也就松了一口气,把他送走了。

这时候正是遮天莲叶无穷碧的时候,齐昭昀得走一段水路,风景也开阔怡人。饮过饯别酒,他登舟出发,站在船尾看着顾寰的影子越来越远,轻轻叹了一口气。

顾寰清早醒来之后并没有表露出不舍。自从圣旨到了之后他已经说过舍不得了,似乎觉得说出来也就够了,并不需要怎么强调和重复。也就只有喝醉之后他才勇于承认,勇于要求更多,甚至带着孩子气缠住他不放,期望他不要离开,期望长相厮守。

齐昭昀此生确实未曾尝过相思的滋味,不过是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心知自己此时不该继续顶着风继续眺望顾寰已经消失的身影,只是暂且不想进入舱房而已。带着的仆役和护卫都没有上来劝阻,一半是不想挑战他的威严,一半是不想打断他的思绪,只有齐昭昀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临风喟叹而已。

他想了一会顾寰,又将思绪拨回新都的形势。虽然人不在新都,但消息并未断绝,尤其顾寰和他共享情报之后。人脉这回事只能靠自己开拓,顾寰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最多提供一些情报,但这些消息就不同了,顾寰从未对齐昭昀避讳过。

因此他们都知道皇后似乎改变了策略,开始让大皇子和娘家楼氏开始动作。大概是因为清江营的事惊动了他们敏锐的嗅觉。

顾寰绝无与后族争利的心思,他也不必这样做,可这并不代表皇后就会对他放下戒心。自从丈夫登基之后,他们夫妻之间已经越来越不对等,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何况顾璇玑对她绝不是同一战线上的人。眼下皇子即将诞生,皇后心思活动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齐昭昀对顾夫人的关心并不超出应有的程度,但她是顾寰的姐姐,因此他就得在顾寰照应不到的时候为她考虑。女子生产是要命的事,倘若做什么手脚,或者趁势做些别的动作都太容易了,他只能尽力的帮着顾寰照看。

他知道顾璇玑不是普通的女人,会尽己所能的照顾自己,保护自己,但齐昭昀有他该尽的心意。

这位夫人是个坚毅而强悍的女人,无关容貌与身份,是一种坚韧不拔的心性,齐昭昀逐渐也不得不把她当做自己的长辈来尊敬,对这点照顾也是心甘情愿。

但新都的情况比他想得更坏,皇后坐不住了。

第七十六章,朱砂

齐昭昀入京的时候是八月,先是往宫中复旨,交代了清江营现在的情况和众人的所作所为,替崔英表功,顺便问候了一下宫中见不到面的顾璇玑。他和顾寰的事赵朔是知道的,只是未曾料到齐昭昀如此光明正大的代替顾寰关怀顾夫人而已,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摆个什么表情,究竟是彻底无视还是作为姐夫苦口婆心的劝告一下,又或者干脆就顺其自然吧。

赵朔其实很少因为人事而徘徊不定,拿不准主意过,但这是有原因的。与此事直接有关的也就三个人,顾寰表态不想张扬,顾璇玑持中立态度,并不说什么,齐昭昀光明正大。他们三人自己都没有商量出一个统一的意见,这也不能怪赵朔举棋不定。

毕竟此事与大业无关,他本以为这三个人哪个随手都能摆平,岂料他们居然至今都没有发现自己人的态度截然不同,且没有商量出一个对策。

赵朔和面容平静胸有成竹的齐昭昀对视片刻,终于嘘了一口气,淡然答道:“她一切都好,告诉化极不用担忧,自然,你也不用担忧。”

现在他也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四人的一员了。

然而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进了十月之后顾夫人到了预产期,孩子仍然没有降生。多日没有动静,京中的人心于是都浮动起来。

从前曾有过一个尧母门,女子怀胎有异都是吉兆,倘若这孩子真的十二月而降,那恐怕说他是天命之人都有不少人信。曾经尧帝传说就是母亲怀胎十二个月才降生,具有帝王之德。虽然此前赵朔就已经对这个孩子格外优待,但还能说是因为老来得子,眼下民间已经有了歌谣传唱,口口相传到了朝中,对顾夫人其实是大大的不利。

所谓“昭昭日,降甘霖”,真的太明显了。

就连齐昭昀也有点如芒在背的感觉。先是孩童传唱谁也不知道从何而起的这个歌谣,后来就广为流传,掀起一阵悄悄席卷几个州县的谶语,和前朝那几个例子一样。幸而只有六个字,要真说的话意指也是模糊不清的,并不一定就是顾夫人怀中的孩子。

也有可能是齐昭昀。

或者其他人,或者如同字面意义那样,晴天降雨才是这谶语要说的时间点。

即便如此,盯着顾夫人的肚子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赵济被赵朔派往海河视察水利和漕运,带着这样一个消息进京,赵朔却暂时没有时间见他,于是先把他打发到后宫去见皇后了。

这也正中赵济下怀,他以凝重的表情让母亲遣散了侍女,简略的把外头的流言讲了一遍:“母后,现在是时间了。”

皇后也听到了一点消息。她与后族之间消息畅通,比起这些年来担当重任的儿子而言,她的父兄侄子显然更为心急,把这件事说得十分严重,催促她早做决定。然而无论要做什么,仅凭后族是不能成事的,她得等到儿子回来,与他商议。

她往西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拨弄一串佛珠,半阖着眼睛:“那你说说看,是时间做什么了?”

赵济误会她的态度仍未改变,低喝一声:“母后!你与父皇多年夫妻,应该是最懂他的人,你觉得他眼下最大的几桩心事是什么?西征,北伐,民生,国事,还有储位,再多的没有了!可你看看我现在做的是什么?对,漕运是十分重要,可是我只是代天子巡狩而已,既不管事,又不管人,钱,粮,兵,我们兄弟一件也抓不到手里,看似是父皇最倚重最信任的人,但实际上呢?舅舅他们如何,你也很清楚。你再反观顾家……娘啊,我晓得你不愿意轻举妄动,可此时不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她临盆在即,外头把她说得好像尧舜之母一样,她肚子里那个倘若真是个儿子,您想过我们兄弟和您该如何自居了吗?”

赵济急得厉害,又不敢团团乱转有失仪态,只是越说越急,还记得压低声音:“您陪伴扶持父亲多年,不遗余力,皇后之尊是您应得的,而我们兄弟……倘若父皇心中的太子人选不是我,是其他弟弟,我自认为甘心辅佐,可……那得是与我一母同胞,得是您的人!母后……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想想,难道您愿意仰人鼻息的活着?世间什么值得您卑躬屈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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