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你古道热肠、侠肝义胆……”李朔月绞尽脑汁说了一堆讨好但又极不符合卫堇朝本性的说辞,恳求道:“你帮帮我吧!”
卫堇朝津津有味听完一连串的赞美,对上那双期盼的狐狸眼,他弯起眼睛,也跟着笑,表情慈悲至极。
他毫不留情道:“可惜,这么多人,竟没一个合眼缘的。”
说罢,他便从窗外翻出,片刻便没了踪影。李朔月脸色骤变,羞恼至极,该死的倒霉鬼,翻窗子怎么没把他摔死?
夜里越想越气,李朔月郁结于心,第二日连床都没能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那毒药的作用,叫人一会冷一会热,糊涂的连话都说不出。
第三日醒来,李朔月依旧浑身无力,睁不开眼,他绝望地想:或许真挺不过这遭了,卫堇朝这个贱人,竟然真的要害死他!
下一世他要做个恶鬼,将欺辱自己的人都扒皮拆骨!
战战兢兢又气恼悲愤地熬至天明,李朔月看着自己完整的手脚和脑袋,先是喜了一瞬,他没死!可心口心口又迅冒起火:卫堇朝竟敢骗他。
三番四次欺骗自己,当真无耻至极。想起自己讨好巴结的样子,李朔月便脸色青,恼怒不已,他冷声吩咐雨哥儿:“叫几个人过去守好院子,别叫老鼠钻进密室,想起来就晦气。”
“是。”雨哥儿心中莫名,暗自思忖:难道他同隐在暗处的人起了争执?先前不还送伤药,让他收拾屋子……
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在守卫众多的藏春阁来去自如,还能悄无声息迷倒贴身伺候的哥儿,想起来真叫人后怕,日后可得多加提防。
在一旁摆饭食的墨韵感到不解:“公子好端端怎么想起那个屋子?”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最好咱们永远也别进去。”
“那屋子临近咱们院子,落满灰多难看?若真遭了老鼠,咱们也得遭殃。”观棋说着便将李朔月扶到铜镜前,同雨哥儿一道给他上妆。
李朔月气愤地想:卫堇朝这么能耐,住他的院子作甚?自己扮乞丐睡大街不是更方便?
无功而返的卫堇朝轻车驾熟往院子去,他远远看见遗珠院附近站了七八个汉子守门,这般架势,除了防他还能防谁?
小娼妓没脑子,只能想出这些叫人啼笑皆非的法子,凭这几个送死的汉子,能拦住他?
卫堇朝这会儿不着急回密室,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样艳丽的脸,那小娼妓以为这样的法子便能拿捏他,若他直接出现在他房中,岂不是会将他吓个半死?
这般想着,身手极好的卫堇朝便从四楼翻上去,隐匿在梁上,他来的不巧,帐中有他客。
卫堇朝眯起眼,饶有趣味地欣赏活春宫,小娼妓容貌身段极佳,又有些伺候人的能耐,吹口气儿说句话都能将那老东西迷的颠三倒四,露出痴迷的丑态。
目光落在一掌可握的柔韧腰肢上,卫堇朝眸色深了深。
他觉着自己是个颇有风范的梁上君子,一直等到李朔月独留房中快要吹灯,才从梁上翻下,如愿以偿地瞧见了李朔月惊慌而又恐惧的神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朔月吓得跳了起来,将枕头抱在怀中,死死地盯着面前神出鬼没的人。
“你又来做什么?”
“来不不巧,撞见了你的好事。”卫堇朝目光锐利又轻挑,他紧紧盯住李朔月,仿佛能透过单薄的衣衫,看见什么别的东西。
李朔月警惕道:“看什么看,眼睛瞪瞎我也不会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