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谢拂喷出一口酒,不可思议地看向寒玉,随后惊呼:“这楼中还有女客、哥儿,我若听的你话脏了人家的眼,日后还怎么做生意?”
“你少上我这疯。”
寒玉走到窗边,睥睨着楼下热闹的景象,嗤笑道:“来这本就是寻乐子、卖奴仆,怕丢颜面失身份的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谁能认出来?”
“再者言之,有些人是来买娈宠面的,凭什么不叫人家仔细瞧瞧?”
“我瞧应该再给他喂些春药,反正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一分颜面也不给?”谢拂嗅到些不同寻常的味道,若有所思的瞧着寒玉的背影。
寒玉哼笑了声,转过头朝谢拂笑,他今日特意上了妆点了唇,勾唇眯眼笑时像极了狡黠的狐狸,谢拂定定瞧着那张脸,感叹他在京都受人追捧也并非全无道理。
若自己是个汉子,指不定也要倾倒在他的罗裳下。
“我碰巧捡到他,哪里来的什么仇怨?”寒玉扬起下巴,神情骄矜:“落水狗就要有落水狗的样子。给你挣钱的物件,你给他留什么颜面?”
话音落在,寒玉见谢拂不动也不说话,便忽然眯起眼,压低声音威胁:“你若不去,往后我便再不同你一道做生意。”
这可算是拿捏到了谢拂的命脉,他霍霍磨牙,不得已招过身侧的小厮,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去,听寒玉公子的,扒了、扒了他的亵裤。”
大堂中,小厮将笼中的陈展从头到尾词不带重复的夸了三遍,说的自己口干舌燥,堂下楼上的贵客们纷纷打量笼中人,时不时问些话。
“这人长什么样?我们家公子要瞧瞧。”
“抬起他的脸来,这般能看见什么?”
……
小厮擦了擦脑门的汗,道:“贵客有所不知,这异奴力大无穷,若不拴上铁链,只恐要将这笼子都掀翻。”
说完话,他朝后边两个魁梧的大汉招手,于是两个大汉上前开了铁笼,一人解开铁链拴住胳膊,另一人掐住陈展的脸,逼迫他昂起头颅,面朝众人。
满意的奴仆纷纷进屋回禀了自己的主子,片刻后,便有着华服戴面具的人探头张望,周遭议论声不断,如此持续了约莫有一刻钟。
“我好痛,脸痛,腿也痛……他们、他们要吃掉我……不要、不要,救救我!”
漆黑密林中模糊的黑雾愈清晰,陈展立在树下,头疼欲裂。
“展郎、展郎……啊!啊!啊!”
凄厉绝望的尖叫几乎将人耳朵震碎,陈展不得已捂住双耳,可那叫声不减丝毫,反而愈的尖锐、凄厉、惨绝。
“谁、谁在捣鬼?”陈展愤怒地质问不远处的黑雾,神情阴狠。
他往黑雾处逼近了两步,与往常不同,那黑雾竟然未曾远去,陈展震惊地朝前逼近,忽而听见些野兽出的吼声和咀嚼声。
陈展再次逼近时,天忽然由暗转明,刺耳的呜咽也随黑夜一同响散,仿佛方才刺耳尖锐的声是他的错觉。
黑屋变成了一小团,只掩盖了小小一块地方。陈展看清了面前的景象:捕到猎物的狼群正在进食,十几头狼将猎物团团围住,争抢着填饱肚皮。
其中一只身形最为高大的黑狼占据着最有力的位置,陈展揣测它应当是头狼。
“嗷呜!”大约是狼群失了秩序,头狼忽而出一声威严而又愤怒的叫声,其余的狼立马夹紧尾巴,朝后退了两步。
这一退,也让陈展瞧见了猎物的真面目,望着那条被啃的面目全非的小腿,陈展瞳孔一缩,那根本不是猎物,竟然是个人!
陈展震惊不已,就在此时,颇具威严的黑狼叼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团离开,它刚巧躺在陈展脚下,贪婪地撕咬着猎物最鲜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