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
她更难受了,可又舍不得走。好不容易等他关了火,终于使唤她,“去切点葱花。”
她赶紧揪了棵葱咚咚咚地切了,大概是急于求表现,葱花剁得极细。他分盛了两碗,入了佐料再落了葱花,青绿粉白的一碗。怕她初愈胃口不佳,又落了几滴醋,鲜香酸甜令人食指大动。久空的胃袋让她没有了一点抵抗力,近乎贪婪地吃相。有几次吃得快了,烫到了舌头,连连地倒抽冷气。
他却只吃了半碗便放下勺子,静静地看着她吃。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肉末的滑腻油脂,而她的指尖犹沾染着葱蒜的辛香。
鲜明活跃的人间烟火、烟熏火燎的柴米油盐。
他说,“以后别这样了。”
她的动作顿时停住,还未吹凉的馄饨烫在舌尖,火辣辣地疼痛。
“以后,不要让我担心。”
她的下巴低颔,鼻尖发酸,包裹在眼睛里的液体颤巍颤巍了一阵,终于砸在黑胡桃木的桌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抱歉~
不要以为生病了就不会被追究。
知道哈密叫秋后算账吗?
难得生病的小夜子。虚弱哼哼中……
知道错了吧,反省了是吧。表哭,过来抱个。
☆、IOI!
有人说,长年不生病的人一旦病了,必定得倒上好一阵子。她现在便是这种情况,感冒病毒来势凶猛,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几天。期间他不顾反对拖她去了几次医院,打针挂水吃药,若不是她威胁要在地上打滚,恐怕早就入院观察了。好在她除了绝不住院外,其他时候倒是个好病人,至少很配合他的安排。
那日从宁珅处带她回来后,便临时管朋友借了一个住处。朋友早年移民到了国外,房子里家什齐全,长住也没有问题。他现在早晚回陆家一趟,剩下的时候便陪着她。偶尔有朋友应酬,实在是推不开了才去一趟。这么一来,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倒比在S市时多了许多。
他从未见过她有如此懒散的时候,每天起来吃了早饭喝了药后,便将房间的窗帘全拉开,人便和煎饼似地摊在地上晒太阳。他总是看不过眼,总是拖她起来,说要休息回房间去。她拖拖拉拉地坐起来,等他一转身又烂泥似地糊在地上,呼呼大睡。
久了他也不说了,索性拖了块厚厚的羊毛毯子铺在那里。她越发欢喜了,天天在毯子上滚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