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目前暂时排第一的宋氏,那是沾了主子爷头胎的光。
以宋氏一贯懦弱的性子,刘氏只要不动什么歪心思,二人像这般和平共处,不是什么难事。
刘氏差点没唱着“好日子”过来,手里捧着的食盒比往常都大了不少。
只是,到了福晋门前,难得又吃了一个“闭门羹”。
刘氏的好心情戛然而止,脚步顿时不轻快了。
下一秒,品儿又补了一句:“福晋说了,刘格格做的扇子极好,这天渐渐热了,烦请刘格格得了空多做几面,不知使不使得?”
福晋的原话其实是:“给刘格格找个事,就让她多做做扇子吧。”
到了品儿这里自然是另外的话风。
刘氏闻言顿时喜笑颜开:“福晋能喜欢我的手艺,那是我的福气。我这就回去做。对了,这是我今日新做的点心,还请福晋品尝。”
送走差点飘了的妾室,又迎来了两位久未见面的妯娌。
三福晋和五福晋显然是憋得久了。
她们眼见着乌拉那拉氏一朝得了皇帝的赏,一朝又碍了太子的眼,那看戏的心情简直难以抑制,但又不想跟着碍太子爷的眼,生生没有跑来闲话。
现在,太子那边已经治了四阿哥一番,她们自然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三福晋开口提的便是两位公主的事:“听说,昨儿个,袁贵人在宜妃娘娘处哭了一晚上。”
五福晋尽职当她的捧哏角色:“啊,这是为何?”
“当然是为着种痘的事。”董鄂氏开门见山,“四福晋,以你对牛痘的熟悉程度,两位公主现在就种新痘,这能成吗?”
吕雉面色平和:“万岁爷首肯的事,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
五福晋闻言忙跟着捧道:“前有太医院,后宫又有德妃娘娘掌眼,肯定不会有事的。”
董鄂氏哪里是真的关心公主们种痘的事,她就是想看看乌拉那拉氏紧张、无措的样子,谁知道她还是一贯的死气沉沉。
没劲。
还不如跟她后院里的妾室一来一回地掐,来得有趣。
五福晋接着道:“德妃娘娘领了此事,想来四福晋要跟在一旁搭把手了。幸好你出过痘子,倒是不必担心。不过瞧你这肤色,半点也看不出来印子,是用了什么好粉吗?”
吕雉:“……”
这憨憨,还真是啥都敢问。
他塔喇氏难道不知道,在后世康熙爷便是以脸上的麻子坑印出的名吗?
偏偏他老人家这皇位便有因为出过痘,熬过生死关的成分,颇有几分以麻子为荣的意思。
乌拉那拉氏出过痘,却没有留印,这是又一个“不合群”的表现了。
三福晋心想,虽然他塔喇氏蠢了点,但蠢人说话偶尔是有几分惊喜的。
吕雉心下也有几分无奈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得问问家里了。”
他塔喇氏这才察觉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送走了两位看戏的妯娌,吕雉拿起阿哥所里公库的册子,对了起来。
这些时日,佟佳家和乌雅家给四阿哥的乔迁添喜,纷纷送了过来。
东西是直接押到了新府邸,单子却是送进了宫。
一项一项,都马虎不得。
又下过一场大的雷雨后,太医院将两位公主的种痘事宜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