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
六姑娘皱了下眉,小心地绕过了地上摆着的箱笼,走到了站在角落里和徐氏来说话的谢文徵:
六姑娘朝着谢文徵福了福身子:“父亲。”
谢文徵淡淡地点了下头:“你来了。”
站在谢文徵身侧的徐氏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六姑娘。”
六姑娘稍稍弯了下身子,算是还了礼,“徐姑娘。”
六姑娘转头,和谢文徵说话:“父亲,您明日要带着姨娘和老太太出门。此去,路途遥远,难免会遇上什么点事。”
她说:
“这事我让胡郎中准备一些可以治风寒之类的药,还有一些银两。另外,我还让人给父亲和老太太准备了些平日里用惯了的东西。”
“父亲去了老家,难免有些东西用的不如在上京城用的顺手。”
“先将就着用,若是实在是用的不习惯,便写了信给我。我会准备好,着人送去的。”
“父亲的脾气还算是温和,但是去了老家,老家人盛行淳朴,说话又直来直去,父亲莫要因为不喜,便逞口舌之快,惹下什么祸事。”
六姑娘仔细地叮嘱着。
六姑娘看了眼身后的玉奴。
玉奴立刻会意,将六姑娘早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放在了谢文徵的面前。
谢文徵看着六姑娘准备的各色的茶叶和一些他们常用的东西,很满意地点点头:“你有心了。”谢文徵让人将东西收起来,“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我让人看了下,后日是个好日子,宜兴出行。”
“是。”
谢文徵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关心他,心里顿时觉得十分熨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成了老妈子了,啰啰嗦嗦的。”
谢文徵语气中满是嫌弃,但眼中却很高兴。
“若是父亲能做事稳妥些,我就不用这么啰嗦了。”
六姑娘瞪了一眼谢文徵:
“父亲要是能思虑周全,还能被老太太责罚?”
“都已经几十岁的人了,还被自己母亲责罚,也不嫌丢人。”
谢文徵干笑了两声,佯装生气地说了两声:“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就说这么多话,一点都不贴心了!”
六姑娘看得出来谢文徵并没有生气,假装配合谢文徵,哄了几句:“是是是,我不贴心,我不好,是我错了!”
“我离开之后,家中的事情你看着办。若是有人暗中动手脚,不必留情,直接动手即可。”在谢文徵的眼中,她这个女儿,手软,心更软。他都有点担心,日后嫁去了裴氏,这样的谢六,能在那样吃人的裴氏活下去吗?
“是,父亲说的,女儿都记下了。”
“不是要你记下,是要你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