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钦抬眸望去,只见那善祥郡主身姿曼妙,一袭绮罗长裙,绣纹精致华美,恰似春日绽于枝头的繁花。
她面上轻掩着一层薄纱,仅露出一双剪水双眸,波光潋滟间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温婉,举手投足尽显皇家风范,却又不失闺阁礼数。
善祥郡主莲步轻移,欠身施了一礼,声若莺啼,软糯含嗔:“多谢公子今日相助,舍弟顽皮,让公子费神了。”
“若不是公子及时出手,还不知要哭闹到几时,我这做阿姐的,实在愧疚又感激。”
那声音自面纱后传出,丝丝缕缕,带着几分羞怯,几分诚挚。
谢淮钦忙躬身还礼,谦逊道:“郡主言重,不过举手之劳,路遇此景,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目光不经意间触及郡主面纱下那微露的笑意,寒暄几句,便拱手作别,转身向着翰林院继续前行。
善祥郡主蛾眉轻蹙,美目之中隐有疑虑之色,她身姿依旧亭亭,却透着几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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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钦回到翰林院后,公务在身,他埋于书卷典籍、公文奏章间,笔锋游走如龙蛇,可思绪却似脱缰之马,屡屡飘向善祥郡主那方。
她暗自思忖,本是赴任途中偶然施援,未承想那人的竟是郡主胞弟。
起初,担忧此举是否会因涉郡主之事,在朝堂暗处掀起微澜,惹人注目、招来无端揣测,毕竟身处这波谲云诡的京官圈子,稍有不慎,无心之举亦能被嚼成别有用心。
正神思恍惚之际,一阵急促脚步声伴着清朗呼喊骤然打破这静谧:“哎,你在什么呆呢,喊了你半天!”
谢淮钦猛地回神,瞧见同僚张珩延已大步迈入隔间,面上满是促狭笑意,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光芒,正歪着头打量自己。
谢淮钦顿觉不妥,仿若做了错事被当场戳破的孩童,忙不迭起身,拱手致歉,清了清嗓子说道:
“实在对不住,方才读这典籍,里头故事太过引人入胜,一时入神,竟没听见仁兄呼唤,还望海涵。”
说着,手指轻叩那摊开古籍,佯装镇定,眼角余光却瞥见书上所记不过是寻常朝章典故,暗暗期望张珩延莫要细究。
张珩延哈哈一笑,上前拍拍他肩头,满不在乎道:
“无妨无妨,我当你是钻研学问入了迷,只是瞧你面带浅笑、眼神游离,还以为是想到什么趣事,可别藏着掖着,快与我讲讲。”
边说边拉过把椅子,自顾自坐下,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势。
谢淮钦心下叫苦,面上却仍维持着从容,略作思忖,便信口胡诌起来:
“仁兄有所不知,这书中所记,乃是前朝一臣子出使番邦,巧用智谋化解邦交难题,其间种种机巧应对、诙谐波折,恰似市井传奇,我正咂摸其中妙处,不想就失了神,让仁兄见笑了。”
说着,拿起古籍晃了晃,努力让自己神色更显诚恳。
张珩延听了,虽半信半疑,却也没再追问,只是兴致勃勃地接过话茬,与他探讨起这所谓“邦交趣事”来,谢淮钦暗暗松了口气,努力将心神拉回,陪着张珩延谈古论今,
二人正谈得兴起,你来我往地分享着对古籍典故的见解,观点碰撞间,气氛愈热烈。
忽然,一道略带沧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宛如洪钟鸣响,直直穿透屋内的喧嚣:“都停下吧,莫要再闲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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