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所有朝臣嫔妃,就连宫门甬道处的守卫内侍,通通跪地叩拜,送别这一位并无什么高远功绩的君主离世。
就在寝殿窗户外,那棵杏树旁的一名内侍,同样跪地磕头,只不过在埋头之后,他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从背后看上去一直在抽搐。
今日,她也来磕头,送别自己的兄长。
众位大臣齐齐跪伏于殿前,有些个感情充沛的文官已然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将忧伤的氛围点满了。
内侍局准备的物件儿黑布一掀,白绸被挂上了檐角。后宫的妃嫔哭嚎一片,丧服也都齐备了,她们便一边哭喊一边换上丧服。
殿前的朝臣也是如此,刚刚换上丧服,便瞧见头顶系上白绸的宁远舟来到了殿前。
“众位大人,陛下生前已然留下遗诏,现请诸位领旨。”
众人收敛了哭嚎声,调整了自己的跪立姿态,只不过瞧着宁远舟两手空空,也是心生疑虑。
“遗诏呢?你莫不是想说是口谕?”
在众人的质疑之声中,宁远舟抬脚一点地,整个人借着力腾空而起,一手抓住了那牌匾过后的横梁,另一手便伸手向牌匾后面掏去。
等他松手落地,手中黄色锦缎的盒子,打开便是一封早已封好的诏书。
下方众人都是不吱声了,只听着宁远舟宣读,一直听到“礼王即位”,再一直到遗诏读完。
在场十分安静,似乎就在等一声质疑再爆。
“这如何可以?女子为帝?成何体统?”
果然,一声爆过后,议论声便不绝于耳了。
“女子不可继承大统!”
“不合祖训!”
“敢问宁大人,这遗诏……”
“应当按照祖制,在宗室之中寻男丁过继即位,由皇后扶养……”
……
难得的,这些声音里并没有听见章崧的声音,或许他还在品那杨行远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吧。
早知这遗诏会是这结果,宁远舟也没什么意外的,默默将腰间佩剑握紧了。
“陛下遗诏,乃亲笔所书,大监可以为证。”
宁远舟话落,早已等候在一侧的内侍总管,也便是杨行远的近侍大监,出来证实了宁远舟的话。
“如果诸位大人质疑遗诏真伪,大可上前一验!”
人群之中,也有人凑在了章崧身后,“章相,您看这……”
章崧抬头对上了宁远舟的眼神,也是没有说话,沉默便是他的态度。他不质疑,也没有表示支持。
还是当初那一众老派的朝臣,对于杨盈这个礼王得位是相当的不乐意,颇有一番要撞柱明志的意思在。
对于他们而言,或许隔了不知多少代的宗室的稚子,只要写进了杨行远名下,也可以被认定为继承人,继承这大梧江山,也全了他们守护的礼法道义。
“六道堂已经派人护送礼王殿下回城即位。”
一胡须都斑白的老臣也是上前叫嚣,“宁远舟!臣子当有规劝君主之责,陛下立此遗诏之时你不加规劝,岂非有意扰乱我梧国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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