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觉得整只饕餮都不好了,坐在原来玄武坐的小板凳上,支着脑袋,一脸严肃。
再说隗钰山,又一次交涉归来,走到门口吓了一跳,莫迟半个身子浸泡在阴影中,紧锁的眉头让他像是一个哲学家。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隗钰山咽了下口水“你遇到生死上的难题了”
莫迟居然点了点头。
隗钰山拔腿就往屋里冲。
走了两步发现还是停留在原地,一转身,莫迟正拽着他的皮带,无奈问“有何赐教”
莫迟“为什么不问问是什么事”
隗钰山苦着脸“我很想关心你,但连你都解决不了的,我肯定也不行。”
莫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莫名其妙来了句“我们还是私奔吧。”
隗钰山忽然意识到什么,提示道“我还有九十七个妈在路上。五湖四海皆我妈,天下虽大,但又能逃到哪里去”
这句话的结果是直接导致一只意气风发的饕餮抑郁了。
玄武也觉得挺愧疚,原本只是开个玩笑,但到吃夜宵时莫迟用餐的胃口都小了,顿时知道惹下大祸。
这只是莫迟抑郁的表现之一,他还会时不时自言自语,在屋子里踱步,吵得晚上谁都没睡好。
隗钰山移根到楼下草坪上将就一晚,玄武也想出门,但在莫迟空洞的眼神中,迈不出去脚。
“天底下美味的东西无数,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玄武给他做心理辅导“你可是试着换一棵树,比方说桃树柳树安哥拉卡宾达树。”
“卡宾达”
玄武笑容坦然“一种非洲特产。”
面上坦荡荡,心里已经抽了自己一万遍,什么时候他开始和照夜鱼一样口无遮拦
果然,作死是会传染的。
照夜鱼还想在旁边充当翻译“这种树皮可以”
在油锅里炸了一下午,好不容易被捞出来,这会儿直接被放在榨汁机里搅碎了扔出去。
残破的骨架在空中重新融合,最后掉落在繁茂的树冠上。
隗钰山正在小风中睡得舒服,迷迷糊糊觉得什么砸到了头上,抖了抖枝丫,伤痕累累的照夜鱼掉了下来。
望着那错位的嘴巴和眼睛,隗钰山惊道“这是整容失败了”
鱼头往树木躯干上撞了两下,隗钰山会意,用两根最细的树枝帮他把眼睛摆在平行的位置。
照夜鱼叹道“怪我嘴贱。”
隗钰山望着自家还处于灯火通明的状态“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照夜鱼“带那只该死的饕餮去心理医生吧,算我求你。”
隗钰山点头“我有礼物送你。”
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本说话的艺术。
“谢谢,这很有用。”